春色如许(452)

搞不清谁是谁。

“我们一大帮人记你一个很容易,你一人记一帮子人太难。不认识我是应该的,你不需要内疚,何况我也不是个什么帅哥。”。男子自嘲地扬扬眉梢,动作俐落地折画架。

姬宛白打量了男子一眼,这男子和于不凡差不多年纪,浓眉阔目,英气勃勃,很有男子气概,和于不凡是两种类型。

唉,又是不经意地想起于不凡了。她恍惚地哦了一声,转身离开。“别忙走,帮我拿点东西。。”男人很熟稔地喊住她,塞了一个小包在她手里,自己

提了个大包。

“我……们也同路?”。姬宛白咽咽口水,问。男子耸耸肩。

原来这位石老师也是隔壁别墅请来的朋友,他帮主人邀请姬宛白一同过去玩,姬宛白拒绝了。

这个周末过得一般般,不算开心,也不算郁闷,很平淡的一天。

但姬宛白却是记住了那位画油画的石老师。后来在学院里上课,经常与他不期而遇。

石老师是个很健谈的人,姬宛白对油画又产生了兴趣。他非常热心地为她讲解,带她去画廊参观画展,还教她素描。

两人渐渐就走得近了。

有天,石老师带姬宛白去素描室,她第一次看到一群学生,围着一位裸体女模,画人体图,姬宛白羞得差点没钻地fèng里,觉得石老师很是龌龊。

以后,对石老师不禁就疏远了,学油画的兴趣慢慢淡了。

不管她如何努力融入这个时代,还是有许多事物是她无法承受的。

石老师很是纳闷她态度的转变,约了她几回去看画展,她防卫地瞪着他,头摇得象拨浪鼓。

石老师是个聪明人,碰了几回壁,摸摸鼻,折身而退。他不是没有想法的,只是一个巴掌怎么拍得响呢?

但关于他俩之间,还是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说不胫而走,随风吹到了苏放的耳朵里,苏放又以十万火急的语速转告于不凡,中间,还添了几勺油,加了几匙醋。于不凡傻眼了。

他本意是教她学会珍惜,可没想到,结果却是她没用地放弃了他。

知道守株待兔的农人是怎么死的吗?是被那活蹦乱跳的兔子给气死的。兔子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树冲来,就在撞上的那一刻,她改道了。

天色已灰,云层很密,夕阳的光线渐渐被阴霾的天色截断。

这个城市的雨季怕是要来了。求学的天之娇子们走出校门,看到路边站着的一位脸色阴沉、手拿雨伞的男人,询问地看向同伴。

姬宛白走在人群中,找寻司机的车停在哪里,一抬眼,在撞上某道斥责的视线时,瑟缩地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多久不见了?

自西点店一别,又是半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漫长如千年,磨灭了她所有的自信。她不记得她发过的誓言,却学会了等待,等待让她知道了什么叫死心。

她不敢认为,他是来接她的。怕重复在西点店的惨况,她很自觉地绕开他。一把伞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低头,哦,是她的伞。他特意来还她的伞吗?

“谢谢。””她低声道谢,伸手,伞柄却紧紧握在另一个人的手中。

姬宛白扶扶眼镜,转过脸,““学长,你还有……别的事吗?”。很好,改口叫他学长了。于不凡冷笑不答,笑得姬宛白汗毛直竖。

她终于看到她家救命的汽车了。

“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了。”。她指着不远处的汽车。

“什么样的事叫别的事?”于不凡突地紧紧扣住姬宛白的手,咄咄问道。“。没有事我就不能来找你?或者是你怕谁看见?”

他在说什么,怎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你的新朋友呢?’”于不凡一点都不想迂回,他今天就是来要个说法的。“哪个新朋友?’”姬宛白纳闷地蹙起眉。

“艺术家呀,会画画的那个。”

姬宛白瞠目结舌地瞪着他,这种语气和表情,可以……理解成吃醋吗?可是他都把她推开了,吃的哪门子醋呢?

“我交什么朋友,没必要告诉你。”姬宛白无力地想甩开他的手,于不凡越发抓得更紧了。

“当然有必要。。”于不凡音量一下提高,引来路人的侧目。“。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听错了是不是?儒雅的于不凡不可能当街吼出这样的话的。“我们……不是很早就分手了吗?”她怯怯地问。“我说过同意分手了吗?。”于不凡气恼得恨不得一口

把她给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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