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6)

跑。”

“行,只要映绿快快乐乐地活着,她做什么我也不说了。”

“映绿出了门,我正好找张媒婆去,这事不能让映绿知道,她心高气傲的,不知会发多大的火呢,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云员外赞许地挑挑眉,“知女莫如母,就按夫人想的办。”

夫妇俩,无奈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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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大姐,你确定我穿成这样吗?”姬宛白一甩长袖,在屋中转了个圈。

珍珠白的长衫,头发束成一缕,系一根珍珠白的方巾,腰间一条朱色的丝绦,手中一把绘着山水的折扇,这怎么看都象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再看竹青,一身精练的短装打扮,头

发梳成两个小髻,一边一个,象个书僮。

她们这是要唱戏吗?

“不然穿什么?”竹青麻利地替姬宛白扎好丝绦,又给她手腕上套上一只玉环,“未出阁的小姐想逛大街,上酒楼,扮成男子才方便。”

“我不要戴这个,不方便做手术。”姬宛白把手腕上的玉环往下推。从医几年,她习惯身上不戴一件饰品。

“手术?什么东西呀,你做那个干吗?”竹青瞪大眼,“你要是不戴这个,手腕上的割伤别人一眼就看到,问起来,小姐怎么说呢,说我没事干,割了玩?”

姬宛白吞吞口水,不情不愿地放下袖子。

“我们要去哪?”她看着外面明晃晃的春阳,眯细了眼。

“聚贤楼,小姐以前常去那喝茶、吟诗、颂赋。”竹青有点挫败地耸了下肩,“小姐,你记得你现在叫什么吗?”

“云映绿。”

竹青朝天翻了下眼,“幸好我问了,不,你不是云映绿,穿上这身男装,你就是东阳城中有名的大才子云尔青。”

姬宛白身子一踉跄,差点没栽倒在地。

她还才子呢?肚子里仅存的叫做诗的,估计也就是那首“c黄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了,其他的除了药名,就是人体各个器官名称和各种妇科疾病的症状,这些她到是倒背如流。

“丫环大姐,我们可不可以不出去?”她小小声地问。

竹青笑吟吟地握住她颤抖的手,“公子,时候不早,我们出发吧,别的公子们怕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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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贤楼,坐落在东阳城的东侧,掩映在花树绿荫之间,又是茶楼,又是酒楼,东阳城中的文人墨客爱聚在这里吟风弄月、逍遥快活,故取名“聚贤楼”。

姬宛白一下轿,楼中小二一见到人影,欢喜地迎上前去,“天,这不是云公子吗,好些日子不来了,公子们一直念叨着你,楼上请。”

姬宛白局促地挤出一丝笑意,不知是这春阳太暧人,还是这长袍长衫的穿着别扭,背后密密地渗出一身的汗,她站在楼梯口,深呼吸,平息怦怦的心跳,身子被人在后面一推,“

这位兄台需要帮忙吗?”暗哑带着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她循声回头,不由一怔。

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俊秀挺拨,明亮的红衬着他白玉似的面容,越发显得英气勃勃,一双令人无法忽视的眸子幽亮幽亮,如寒夜晴空,有着漩涡般的致

命吸引。

他微倚在楼梯的木栏上,手执一柄如意,就那么随意地站着。

不语不动,尽是风流。

唐楷算生得很帅了,但此刻,姬宛白心中还不由地轻叹一声,怎么有人可以生得这么好?

“兄台,你没事吧?”红衣男子用如意挑挑她的丝绦,轻佻地低下头,盯着她的眼。

姬宛白眉头皱了一下,往边上让了让,“我没事,不需要帮忙。”

“那可否请你扶我一把?昨夜宿醉,今儿方醒,有些体力不支。”说着,男子一只大手握住了婉宛白的手掌,握玉如意的手揽住她的腰,轻笑着牵住她往楼上走去。

姬宛白没有古代女子的扭扭捏捏,在实习时,也在各个科室呆过,与男病人肢体接触,也不觉着有什么,但这男子的神态,不知怎么让她不适,似乎有点太过暧昧。

难道云映绿以前和他很要好?

她扭过头,想找竹青。竹青和轿夫停轿子去了,还没跟上。她无奈只得随红衣男子往上走去。

隐隐地,听到楼上传来古琴的弹奏声。

上了楼,姬宛白抬头一看,很大的一个厅堂,红木的方桌,几乎桌桌客满,在靠窗的花架边,几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围着一张古琴旁,摇头晃脑地聆听着,琴架后坐着一位绝丽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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