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60)

为你涂抹这瓶子里的药膏,不消半个月,这伤处的肌肤便会嫩滑如初,不细看,是看不出有疤痕的。但是袁淑仪,这半个月,你得趴卧着睡。”云映绿认真地盯着袁亦玉的眼睛,

说道。

袁亦玉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行,就按云太医说的做。木棍不需要了,本宫能忍着。知道吗?云太医,当初中了敌将一刀,本宫足足昏迷了三天,一个月不能下c黄,受了无数的罪

,但还是落下了这么个伤疤。幸好进宫,幸好遇见云太医,总算把本宫这遗憾给弥补了。”说吧,她咧嘴笑开。

当袁亦玉露出笑容的那一刹那,云映绿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她帮助袁亦玉进宫的做法,对吗?

她不敢确定了。

小德子没有随云映绿一同进房间,他在寝宫中遇到当年一同进宫当太监的一位公公。两人好久没遇到,一见面,特别开心,像有说不完的话。那位公公领着小德子在寝宫中用了午

膳,参观了寝宫的前前后后,悄悄八卦八卦宫里的一些轶闻。日头西斜,快要落下山时,云映绿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德子迎上前去,从门外看到袁淑仪趴在卧榻上,身上盖了条薄薄的丝被,睡的很沉。

云映绿最后还是用给她用了一点麻沸散,要想把伤口fèng的不露痕迹,针要细,阵脚要密,一阵一阵,在皮ròu中戳着,那得多疼呀!不过,她用麻沸散时,袁亦玉并不知情。

云映绿又叮嘱了袁亦玉贴身侍候的宫女要注意的事项,末了,她加了一句,如果皇上欲临幸袁淑仪,一定要以身体不适推辞掉,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两个人趁着渐渐四笼的暮色回太医院。云映绿边走边捏着脖颈,觉得那里又酸又痛。

刚走近太医院的大门,就看到大门外站着一小队侍卫。小德子脸色一变,看向云映绿。

云映绿怔住,“干嘛这样看我,难道又是来抓我的?”

小德子轻轻摇头,刚想凑近对云映绿耳语,领头的侍卫射来一记冷目,他忙缩回身,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往院中走去。一进院,发现全太医院的人全跪在院中,他腿一软,直接就

在门边跪伏在地。

云映绿眨眨眼,蓦然一抬头,那个要吩咐挖她双目、割她舌头的当今皇上刘煊宸像俱恶神似的立在院中,面沉似水,双目凝霜。

看到她木木地直直地站着,刘煊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了下手,“都给朕退下,除了云太医。”

“我今晚不值夜班。”云映绿脱口说道。

“朕给你开口的权利了吗?”刘煊宸骤然屏住呼吸,重重的脚步踏着缓慢的节奏,走到她的身旁。

“公民都有发言权。”云映绿低下头,小声辩白了几句。

就像有谁在空中放了一枪,不一会,一太医院的人全作鸟散,留下刘煊宸和云映绿面面相觑,院墙外,一队侍卫肃然站立。

“云映绿,”刘煊宸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朕是不是太宠你了?”

“刘皇上,你宠人的方式可真特别!”肩头上以及他声音带来的压力让她很不自在,她仰起脸,平静地面对他的质问。

“你唤朕刘皇上,你在朕面前自称“我”,你见 了朕不下跪,你这样平视着朕,云映绿,就这几项,都是对帝王大大的不敬,足可以让你死个十回八回。可是你好端端地站在这

里,朕不是宠你,又是什么呢?”大手忽然攫住她的下颚,将她的清丽的脸颊抬起,逼她对视他目光灼灼的眼。

“刘皇上,其实你就是比我们手中多了把随意杀人又不犯法的刀,总拿着这把刀,在我们这群手无寸铁的人面前恫吓着,有趣吗?有什么可得意的吗?如果一旦你手中没了这把刀

,你又比我们强什么呢?”

云映绿骨子里也是一个长着倒刺的小刺猬,只不过她性情温和、恬淡,遇事慢一拍,平时很少露出真实的一面。但被逼急了,她同样也会竖起倒刺,强悍的迎战。

她向来讨厌以势压人的小人,她遵纪守法,认真工作,什么都没做错,今天却接二连三的被这个刘皇上威胁、恐吓,她真的气坏了。

“怎么?你不服气?”刘煊宸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多少人都在暗地里这样说朕,可是他们却又不得不屈服。这就是一个人的命,有人为王,有人为寇,哪怕是同出一母。”

云映绿受不了他的自大,不就是出身好一点吗,有什么可神气的。她轻蔑地眯起眼,不愿对这样的人浪费口舌。

她以沉默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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