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95)

竹青不禁打了个冷战,“那小姐,你千万不要惹恼他!”

“他情绪不太稳定,我又不会察言观色,不能保证不惹恼他,幸好他不在我的工作范畴内。唉,我现在担心的不说这事。”云映绿瞟了眼对面的杜宅,不知道杜子彬对她所做的事

了解多少。

“那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事不能说。”

“连我也不能说吗?”竹青很受伤害的撅起嘴,小姐现在认识的人、做的事,她都不晓得了,她还能算一个称职的贴身丫头吗?

云映绿眨眨眼,“我是为你好,不然你也上了贼船了。”

“呃?”

“小姐……”两人走到花厅门口,云府厨房的丫头大盆小蝶的忙不迭往里端着,竹青突然捂住嘴。

云映绿回过头,“又怎么了?”

“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竹青心虚地低下头,支支吾吾道,“今晚,你和秦公子……”最后两个字,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什么?”云映绿没听清楚,“秦公子怎么了?”

“映绿,你在唤我吗?”秦论今晚又是一身火红的靓衫,满脸带笑的站在花厅的门口。

云映绿瞪大双眸,“你怎么在我家?”

“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呀,不仅我在,我爹娘也在。都等你很久了,快进来,见一下我爹娘。”

他伸出手臂,半拥半推地把发怔的云映绿拉进花厅。

花厅中摆着一桌酒席,云员外和云夫人陪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女坐着,云夫人一见女人,慈祥地笑着站起身,“映绿,这是秦员外、秦夫人,快招呼一声。”

云映绿僵僵地扯出一丝笑容。

“这就是映绿啊,真是清丽可人。”秦夫人欢喜地笑道。“来,坐这边。”秦夫人指着身边的空座。

云映绿心中毛毛的,悄悄扭过头,想从竹青那边得到点暗示,可惜,竹青早已逃出风暴中心,不知跑哪里面壁思过去了。

她求助地瞟向爹娘,爹娘均笑得像个弥勒佛,再看看秦论,深情款款地对她频送秋波,她有一种被算计的错觉。

果不其然,酒菜上齐,云员外端起酒杯站起身,直奔主题,今晚原来是她和秦论秦公子的订婚家宴。

云映绿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回来吃这鸿门宴,还不如和刘皇上回皇宫躲过这一劫呢!

秦论心情却大好。

秦论公子不想再等云映绿开窍了,该出手时就出手。

云映绿这性子,只怕他等到天老地荒,她也不会主动回应他的情意。既然云员外夫妇已经默认他这个女婿,他何必再装矜持呢?他决定,直接来强的。订婚又不是结婚,不至于一

时把云映绿给吓趴下。订婚后,两人慢慢了解、熟稔,适当的靠近,适当的示好,适当的亲热,她就会接受他是她夫君的事实了。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自己对云映绿的痴心和她不懂回应的苦衷,还有准备解决的办法,坦白地向云员外说了。

为了考虑云映绿的感受,订婚不大办,两家简单地举行个仪式,一起吃个饭就行。到了成亲时,再轰轰烈烈地热闹。

他想要的是个名分,名正言顺抱她、搂她的名分。而他,今生今世,是非云映绿不娶的。

云员外对秦论本就欣赏有加,就是恨自己的女儿木讷,现在听秦论想了这么个周全的法子,想想映绿都十九了,也真的不能再拖了,回家和夫人一商量,当即就做主应下了这婚事

秦论生怕夜长梦多,择日不如撞日,下午的辰光,就让父母到云府送聘礼了,但等云映绿一回来,两家交换下生辰八字,这婚就算定下了。

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云映绿性情本就乖巧、礼貌、温吞,面对五张笑吟吟的面孔,心中别扭的很,也拉不下脸甩袖夺门而出。她所受的教养也不忍在此时让爹娘失望,无奈地看

着两家家长一接一送生辰八字,她斜视着身边的秦论,从此后,她的人生里,又多出了个未婚夫。

又?

她是姬宛白时,有过一个未婚夫,叫唐楷。

她变成云映绿,有过一个未婚夫,叫杜子彬。

这两人都成过去式了。

现在进行时的是秦论,她该拿他怎么办呢?说实话,她一点也没订婚的喜悦感、真实感,只觉得荒诞无稽。

在古代,婚姻之事,真的不能自己做主吗?

虽然不会甩袖而去,但云映绿也装不出高兴来,一脸淡然地陪坐着。云夫人在桌下猛踢她的脚,说喜从天降,这孩子怕是不敢相信,还没回过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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