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99)

阮若南讶异地回过头,“你说皇上在外面等本宫?”她听印妃说,皇上从来不在妃嫔宫中过夜的,最多睡到四更就回自己的寝宫了,很少有人在凌晨看到皇上的。

“恩,奴婢本来要进来叫醒娘娘,皇上却说让娘娘多睡会,他在外等着就行。”

那一瞬间,阮若南心中涌动的情愫里已不仅仅是爱了,还有太多太多的感动和得意。皇上待她终是特别了,于是,浑身的酸痛也不觉着了,她轻盈地站起身,忙往外跑去。

刘煊宸神情有些疲惫地坐在花厅中吃着早膳。为了不影响早朝,他让人把早膳送到这里来了。

“皇上。”阮若南娇柔地轻唤着走了进来,微微欠身施了个礼。今儿,她看皇上不再是一个民女仰看着九五之尊,而是以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男人的温柔眸光直视着。

“爱妃起来了,来,坐这边陪朕一起用早膳。”刘煊宸指指身边的位置,淡然说道。

站在身后的罗公公忙不迭地为阮若南张罗。

阮若南款款坐下。

刘煊宸喝了一口粥,放下碗,扭过头看了看她,“爱妃,昨晚又没生朕的气?”

阮若南脸一红,眸光如水,“皇上,臣妾……怎么会生皇上的气呢,臣妾开心……还来不及。”

“那就好,爱妃到底是知书达理的才女,很能理解朕。朕昨晚本来答应来爱妃宫中陪爱妃的。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朕必须要精心处理。一忙,都忘了让罗公公来知会爱妃一声。朕

食言了,尽早亲自来向爱妃解释下。”

阮若南娇目突地睁得大大的,小脸一下子灰如土色。

“皇上,你昨……晚有事了吗?”那昨晚那个男人是谁,索求无度的男人又是谁?阮若南在心中惊恐地尖叫。

“对,这一阵朝中的事太多太杂,等朕闲下来,再好好地陪爱妃。内务府今天让御衣坊的裁fèng来给你们几位新淑仪做夏衣和参加礼义的宫装,你一会去挑几件,开心点。”刘煊宸

说完,站起身,准备回寝宫换衣上朝。

阮若南两条腿抖的像筛糠一般,双唇止不住的哆嗦,两眼空洞、发直,面无人色。

天地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彻骨的冰水从脚底往上蔓延,她浑身没了知觉,没了思绪。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爱妃,朕走了……爱妃……”刘煊宸一抬臂,接住戛然往前栽来的阮若南,“怎么了,爱妃,快传太医……”

“皇上,云太医这会还没进宫呢,传别的太医可以吗?”罗公公为难地问。

“行,快传,快传。”刘煊宸挥着手。

“不要太医,不要云太医。”阮若南木然地摇摇头,“皇上,臣妾没事,可能是……睡的太多,有些晕眩,臣妾坐一会就好了。皇上,您去上朝吧。”

“真的没事吗?”刘煊宸不太放心得问。其实昨晚他并没什么事,只是担忧着云映绿的安全,坐卧不安,思思想想,早把来阮若南宫中的事丢到了脑后。早晨想起来,觉得过意不

去,才亲自跑过来打个招呼。

阮若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臣妾以前也犯过这样的晕眩,吃过早膳就会好了。”

“那好,你先歇着,一会,朕还是让云太医来帮你看看。”

“不要云太医……”阮若南像被什么咬着似的,惊讶地跳起来,拼命地摇手。

刘煊宸听她这样一说,拧了下眉,不再劝慰,早朝时间快到,龙辇已在外边等着,他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今天,早朝要讨论今年六部所提交的一年经费开支的预算,是件大事,他得集中全部精力。

当刘煊宸刚走出阮若南的寝宫不久,阮若南捂着脸,跑回卧室,伏在c黄上是嚎啕大哭。

成功与失败原来只是一线之隔。

她是聪明女子,不要多想,也知她是着了宫中谁的暗招。

可是她刚进宫,没有和任何人结缘。皇城宫墙高耸,禁卫军林立,有哪一位男子能肆无忌惮地出入自如,还能笃定皇上昨夜不会前来?

蒙上纱巾,吹灭烛火,不同的嗓音,这一切都透着诡异。她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才什么都没去多想。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一失足成千古恨!

后宫真如忙忙深海,她被这一个浪头打下去,以后还怎么活?

这一刻,阮若南从没动摇过进宫的心颤动了。

她真的后悔进宫了。

皇上那样的男人,她是爱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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