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事，他说过。”不管是沈知年拜托的，还是刘向谦自己想到的，他总归是为他们好，许昕华接受这份好意，喝了口水，耐心的表示，“你看，我自己工作也这么忙，一会羊城，一会沪城，明年还要去苏省，现在沈知年那边发生了变故，我能不理解吗？”

“就像你说的，人家想留他，这是好事，说明他这进修没有白去，我为他高兴还来不及。既然出了国，是待一年或是两年，也没多大区别了。”

许昕华说了一席话，刘向谦的重点却是“那边想留他”，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那边要留他？”

听到这话，许昕华夹菜的手一顿，心想她本来不知道的，但现在清楚了。

难怪那边医院好端端的，突然主动要他延期，也太“舍己为人”了一点吧？想挖人就解释得通了。

看来沈医生确实好样的，许昕华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挺为他自豪的，若无其事的问：“像他这样的情况，应该不多吧？”

“简直比大熊猫还稀少。”刘向谦笑嘻嘻的，本来他就为好基友高兴自豪，只是怕许昕华在意，所以才急着找她解释情况。

现在看许昕华也这么理解，他心头最后一丝隐忧也放下了，神秘兮兮的向许昕华比了下手指，“沈知年是咱们院里第二位被日本医院挖墙脚的。”

“其实沈知年已经跟院里通过气了，明确拒绝了日本方面。”不用许昕华过问，刘向谦主动介绍了现在的情况，“不过那边以为是院里不放人，要求延时，一来方便给沈知年做工作，二来也是想跟院里谈条件，毕竟就算他们做通了沈知年的工作，也要补偿我们院里的损失。”

许昕华点了点头，沈知年在电话里也说得很坚定，只是不知道回国的确切日子，但最终他还是会回来的。

日本是发达国家，医疗水平先进，生活条件又好，沈知年要是想留下来，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但原单位这么费心培养他，他自己又是家中独子，沈知年选择回国的理由很充分，所以许昕华对他的决定也不意外。

“另一方面，院里也没有把话说死，还是想让他多学点东西，但是最多半年到一年，明年这个时候，沈知年肯定已经回来了。”

许昕华总结道：“早晚都会回来，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他们话题告一段落，小王有眼色的给刘向谦夹了筷子菜，笑嘻嘻道：“多吃点蔬菜，均衡营养，刘医生。”

许昕华跟刘向谦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忽略小林，一来小姑娘实在赏心悦目，笑起来特别甜，许昕华也忍不住欣赏起来，二来她这样进退有度，也给了许昕华一些灵感，她忍不住问道：“小王多大了，是上学还是工作了？”

“从卫校毕业一年多了，最近正准备换工作呢。”说着，小王看了刘向谦一眼，笑道，“明年我考你们医院怎么样？”

刘向谦满脸笑容，却是在劝她打消主意：“我们院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为了避嫌，情侣和夫妻是不会安排在同一个科室的。现在就急症科最缺人手，你就不怕分到急症科？”

“那算了。”小王摸了摸脸，嘟嘴道，“我才不想天天熬夜，上夜班呢。”

许昕华看得出来，小王是借她的话敲刘向谦的边鼓，被拒绝了也一点不见尴尬，小小年纪这份眼色真是太难得了，许昕华越看越喜欢，又从刘向谦的态度里察觉到他的漫不经心，说明感情基础还没有很深，她更加没有负担了，递了个话茬：“除了小诊所，进了正规医院应该都要排夜班吧？”

小王果然顺着她的话茬感慨道：“是啊，当护士就得熬夜，可是我们在学校除了护理知识，其他什么也没学。除了当护士，又能干什么呢？”

能当她的品牌公关啊！许昕华觉得这个岗位，让小王上再适合不过了，形象突出是前提，但关键还要情商高懂眼色，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心里都要有数。

纵观公司所有女生，能力强的有，大家进取心也不缺，但就是待人接物的火候差了点，而且脸皮也薄，真遇到状况，恐怕没有小王这么沉稳。

不过到底是第一天见面，对方又是刘向谦的女友，最后要是不成就尴尬了，许昕华也没有把话挑明，而是问：“那你现在是休假状态吗？”

刘向谦也不是一天两天认识许昕华了，知道她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尤其是查户口一般的问小王这么多问题，肯定有她的用意，因此在她们说话期间，他就没有插嘴。

小王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点了点头：“刚从上家医院离职，都快过年了，也不好再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