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成了发小的保镖(7)

“你这个王八羔子,又去偷人家钱了是不是?!把东西拿走,老娘就是饿死了也不吃你这贼赃。成天为了个老爷们要死要活的,祖宗八辈的脸都被你……”

以前在圈子里混,别说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就算是平常有什么冲突不满,大家也都是“话到嘴边留半句”,哪里有这样直接破口大骂的。

只是沐嘉树来到这里几天,早已经了解了这个老太太的脾气,并不生气——要是他有这么一个整天就知道偷鸡摸狗的外孙,估计早就给人活活打死了。

沐嘉树身手敏捷地接住冲着自己甩过来的鞋垫,又放回到了床边:“姥姥,您别生气,我没偷东西,这是自己的钱买的。”

事与愿违,他姥姥更生气了:“小畜/生,你吃饱了撑的要花这个钱,这东西这么贵,你脑袋瓜子被门夹了哦。”

在谩骂声中,沐嘉树竟然感到了一种诡异的幽默,他的唇角忍不住轻提了一下,转瞬间又很快恢复了平淡的表情。

“我出去找工作了。”

他把糕点的袋子解开:“虽然不知道成不成,但是天下活那么多,这个不成我就再换一个,您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我不会再去偷了——尝尝这蛋糕吧,您牙不好,这个软和。”

他不见得是什么好脾气,但从小大家出身,又是长子,一言一行中的教养自然流露出来,不瘟不火地把话说完,略一颔首,转身出门,倒让还想说什么的老太太张口结舌地愣了好半天。

良久,她看了看点心袋子,又看了看外孙离开的方向,想不到这个一直不着调的混小子竟然有一天能说出这样有人味的话:“这是老天爷开眼了?”

过了一会,王秀芳愤愤下床,颤巍巍向着厨房走去:“王八羔子,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连饭都不知道做就来说瞎话糊弄老娘,我呸。”

沐嘉树不做饭倒不是因为懒,而是他从小到大连个油瓶倒了都没扶过,要驾驭厨房里面的种种神器实在很有一些难度,本来家里就穷,估计他要是再打个碗什么的,沈树那强悍的姥姥能拿把刀直接把沐嘉树给剁了。

他回到房间里,坐在椅子上沉思,不经意一转头,桌角处的镜子中映出一张秀美的脸,却不带半分脂粉气,剑眉凤眼,英姿超拔。

镜子里的人微微叹了口气,移开目光。

这张脸的颜值基本与过去持平,没占到什么便宜,但也不亏。沐嘉树感慨的是,他一向不太注意长相,一开始还没有察觉,今天被卫洵和郑柯两个人一叨叨才发现,这相貌真的和原来的自己有五分相似,而且越看越像,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还有王秀芳刚才说的话——什么叫“成天为了个老爷们要死要活的”?记忆还有些不大清晰,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这话的意思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沈树还是个gay?

也不知道这个人被打死,到底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了。

自己怎么死的还没弄明白,这可倒好,事情又来一桩。

沐嘉树随手拿起桌子上几天前买的报纸,上面的黑体字十分扎眼——“沐言睿一年来首次现身媒体,面色憔悴难脱丧子阴影”。

沐嘉树的手拂过下面照片中沉默男人的面颊,慢慢攥紧了拳头。

“爸爸。”

三天后,沐嘉树如愿接到了梁平昭的电话,通知他第二天早上八点半直接去卫洵家楼下接三少上班。

他知道卫洵虽然看上去像是纨绔大少爷一个,实际上被他爸扔到军队磨了这么多年,时间观念非常强,生平最痛恨别人迟到,因此特意早早起床,又到公司取了车和钥匙,一路将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开到了卫洵家小区的外面。

也是曾经他自己家的小区。

宽敞的车道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大树,都是些四季常青的树种,随风摇曳成绿色的波涛,在晨曦的映照下沙沙作响,刚刚过完年,空气中已经有了些许早春的清新味道,带着潮湿的草木芬芳。

因为这个小区是由政府专门修建,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的,因此路上的行人很少,他在拐弯的地方停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小区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进去了。

沐嘉树伸手摇下车窗,带着凉意的空气扑了一脸,他静静看着窗外的碧涛,好一会没有动弹。

他并没有与卫洵约好等待的地点,但也不急着给对方打电话,打自己刚一出生到现在,两人已经是二十来年的好兄弟了,沐嘉树十分清楚这个时间点就算打电话对方也是听不见的,还不如直接在这里守株待兔。

他是个有经验的猎人,果然不出十分钟,兔就从幽径的另一头跑步出现了,手里还牵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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