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108)

他是他的梦中人。

他们在另一个遥远的时间中相爱过,他动情在两人第一次放下戒备与偏见谈话的时候,在心上人出事之后的那一瞬间晓得,自己恐怕就此情根深种,再也回不了头,但是他遗忘了最后一张图景的意义——这幅画上,桑意睡在床头,微笑着向他递来一只手,好似在撒娇要他抱着穿衣起床,而他也纵容他,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和每个平常的晨间都一样。

他想起了一部分,但是忘记了应当很重要的事,那会是什么?桑意的第三幅画,究竟画了什么?

那样一副平常的晨间景象,他想告诉他什么?

谢缘立在桑意的房门前,徘徊良久,迟迟不敢进去。古人所谓近乡情怯,当他隐约记起时,他便不敢去见他的心上人了——第一世,他给他以冷遇和磋磨,这一世,他也曾给他毫无意义的希望。

“你喜欢我的,对不对?”谢缘在房门外轻声问,“我希望……你还是喜欢我的。”

里面的人呼吸均匀,已经睡熟了。

他在外面站了片刻,便回到自己幽暗漆黑的房中。

桑意很快发现,谢缘说是陪他三个月,谢缘的举止却意外地克制了起来,给桑意以完全自由、自在的选择空间,两人的接触也就限制在每天三餐时见的几面,又或是谢缘问桑意能不能帮忙泡一杯茶。谢缘忙自己的公事,桑意宅在家中十分快乐,两边都不急着主动,即便是夜晚同睡一个床榻,谢缘也只静静抱着他,没有其他逾矩的行为。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了三分之一,桑意在家里宅久了,也终于觉得无聊起来,准备给自己找点事做,

谢缘道:“愿意的话,回南楼罢。”

桑意想了想:“但是我想回去我的小茶馆。”

“也行。”谢缘道,“注意休息,别太劳累。那么,你还是去那边住吗?”

桑意瞧他。

谢缘又摸了摸他的头:“想住在那边就去住罢,我不勉强你。我这里的确离城里太远了。”

桑意便打包了东西,回到了自己的东街茶馆。如今茶馆和南楼正式并成一家,各自都发展得红红火火,桑青听说桑意搬回来了之后,非要挤过来跟他一起住,于是两个人便共用一个房间,两张榻,中间只隔一道帘子。白天桑意负责教教新人,给茶馆中添置一些物件,其实还是被众人嫌弃着:“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捣乱,你是二东家,给钱就成,可别过来添乱了您。”

桑意有点无奈,于是天天帮掌柜的带孩子。掌柜家的小女儿生得玲珑活泼,每天缠着他讲故事。有一天午间,小姑娘哭着跑来说自己被隔壁家的胖虎欺负了,桑意便抱着小姑娘,雄赳赳气昂昂地找人理论,蹲下来与那个叫胖虎的小子平齐,问他:“你干什么欺负我家丫头?”

胖虎道:“小丫头片子,我就是看不惯她这般娇气,天天过来跟我炫耀有人给她讲睡前故事。我娘也给我讲故事,说她怎么烙大饼的经历,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就爱欺负她,怎么着罢。”

桑意和蔼一笑:“哦?小朋友们这点年岁,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这样,作为和解的礼数,我也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听听,你听听咱们小姑娘听的故事,再来评判她娇气不娇气。”

胖虎冲着茶楼里的免费点心过去听了,而后哭着跑回了家——桑意和蔼地微笑着,绘声绘色地给他讲了个离奇惊悚的鬼故事,把人吓得钻进了桌肚子里。

桑意拍拍手,自信地对小姑娘道:“以后他再欺负你,你就把他听故事听得吓尿了裤子的事给其他小伙伴说。”

旁边掌柜的幽幽道了声:“别听他瞎扯呼,这么大人了还拿鬼故事吓唬小孩子,啧。”

桑意却被这一出提醒了,他虽然不好唱戏,但是惹是生非的本领一点也不比别人少,起初他图好玩,给茶楼班子里的的人讲鬼故事,别人吓得两股筛糠,却又耐不住好奇非要听个结局,他的听众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最后干脆开了场子,就叫小桑鬼话,每天午夜一场,场场爆满。

桑意为了表示低调,戴了面具还隔了一扇屏风,但也挡不住热情的观众们给他打赏。一忙活起来,就有好几天没去见谢缘。

这天,眼看着又要到晚上,桑意嗑着瓜子问系统:“大瓜皮在干嘛呀?”

【谢缘正在洗漱,看样子准备睡下了。】

桑意握着一把瓜子讶然道:“这么早?天都还没黑呢,他是最近太累了吗?”

【没有,这个月的事他做完了,这几天正闲。你若是时常寂寞便知道了,无事可做,又没有别人在身侧,无需做戏给别人看,只能用睡觉来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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