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115)

旁人不知道的,以为桑意谦恭有礼,殊不知他本人却险些在后面笑死——今天这人摆明了冲着他来的,言谈间却处处挤兑前几天大出风头的谢缘,一是说送金送玉的太俗气做作,二是夸他自己风雅。自从他上次看谢缘来了,故意在众人面前露了一回面后,来茶馆听他说故事的人更是翻了好几番,都想一睹他的风采,然而可惜的是,他此后再也不曾让旁人见过他的本来面目。

桑意悄悄给系统写:“城主他走了吗?”

【还没呢,你现在可以去瞧一瞧你的瓜皮,他恨得牙痒痒,但是什么也不好表现,正在试图冷静呢。】

桑意笑嘻嘻的:“没事,我去帮他冷静冷静。”

他又戴上面具,出去找谢缘说话。谢缘还没走,原本黑着脸,一见到桑意主动过来,也就稍稍放宽了心态,停下来等他说话。

桑意对他客气地作了一揖:“公子留步,这几天来觉得与公子甚是有缘,不知三日后可否有幸邀得您去明月楼,一同赏月吃酒?”

谢缘想也没想,直接点了头。桑意离他太近,谢缘又恐他认出自己来,于是赶紧扭头准备带着随从走了。

桑意却偏不让他走,又温声问道:“公子可是喉咙不舒服,您见我两次,我都未曾听您说一句话。您是反感我,所以如此吗?”

谢缘赶紧回头,让人给他拿来纸笔,用左手写给桑意道:“并非如此,我身患喉疾,故不能说话,还请先生不要多想。我不反感先生。”

“所以,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呢?”桑意见他写完,自然又亲昵地拿过他手中的笔,顺手写了张药方给他,“这张方子是我以前的东家给我的,治嗓子有奇效,我现在用不着了,虽说其中有几位药材十分珍惜难得,但是以公子的财力,应当不困难。还望您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谢缘被他一双波光盈盈的眼盯得手忙脚乱,面具下的脸也反常地发起热来。一想到桑意此刻只是将他当做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个需要殷勤留下的茶馆客人,他心里就有点说不清的滋味,有些酸楚又混杂着甜美,让他好像在朝夕间就回到了毛头小子的模样。

桑意让他想起来上辈子的事,可好像要的并非他的爱——或者,并不止他的爱。否则,他何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他,要与他两不相见呢?

一生那样漫长,花草尚且有枯荣更迭,更何况人心与感情。纵然谢缘生性沉稳,但于情爱却是头一回,他摸不透桑意的心思,也不知道在桑意眼中,他戴着面具的这层身份究竟是个平平常常的客人,还是……一个让他有那么一点好感的陌生人?相邀明月楼,他如果去了,如果洽谈,桑意会说些什么?

给他的时间并不多。谢缘犹豫了两天半之后,还是托人回话,说自己愿意赴约,桑意那边便交代了地点和雅间座号。

中间桑意回来找过他一次,两个人平平常常地煮茶下棋,又抱着睡了一次午觉。桑意道:“爷,今晚我就不留了。”

谢缘神秘莫测地询问道:“去哪儿?‘

桑意想了一会儿:“约了小青去看灯笼呢。”

谢缘“嗯”了一声,然后道:“也好,我今晚也与人有个约,可能会晚些回来。”

桑意问:“您最近忙么?前几天谈生意的老板们应当妥当了呀。”

谢缘也就不动神色地道:“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一起出去坐坐。”

两个人各怀鬼胎,编了谎话骗过对方,而后又各自找了车,向着同一个目的地行进。

谢缘在路上心浮气躁,也考虑过要不要一会儿摘了面具把桑意抓回去,可是自己吃自己的醋又好像很没有道理。他就这样想了一路,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纵然想要把桑意抓回去,也是绝无可能的了——原来桑意并非只邀了一个人来。那过来代替桑意迎宾的茶童搓着手道:“嘿嘿嘿,请的都是打赏银钱前三的公子们,好表达小桑先生的感激之情,嘿嘿嘿,您里边儿请。”

谢缘一张脸又黑了。他往里看去,脸更黑了——来人中正有一位,是那天明嘲暗讽挤兑他的那个什么绍公子,而另一个人就比较有意思了:竟然是桑青。

桑青正在跟绍公子畅快地聊天,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我是先生的徒弟,也是他的忠实拥趸,那天只是想砸点钱表示一下我的心意,结果一不留神就砸进了前三,想来挤占了一个客人的位置。”

绍公子赞许道:“没有的事,你能来,桑先生一定同样高兴的。”

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姿态。

谢缘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看都没看绍公子一眼,那绍公子也是略微瞅了瞅他,而后一声冷哼。火|药味一瞬间就溢满了整个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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