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165)

桑意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以后当真就收得好好的,谢缘连个边都找不着。后来听说桑意讲究礼貌,每封信都是会认认真真回的,谢缘又找到他道:“我白天看见有人与你传信,最近几个主母对你评价不好,说你放诞轻浮,你自己也应当避嫌的好。既然是我的身边人了,你平日里也该专心一点,不要为这些琐事分心,知道了吗?”

桑意继续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以后就不回信了。谢缘看着他日日勤恳工作,这下是什么都没的说了,只是总是觉得心中有些空落。后来他慢慢地想明白了,桑意回信是礼数,之所以这么听他的话,也无非是没将那些爱慕他的人看进眼里,也不在意。所以桑意不向他辩解,收信回信都是他的自由,他只是觉得谢缘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听话去做了。

他的小桑,其实是相当薄情的一个人。

谢缘撑伞在雪道上走着,看见任何可能有人的地方都过去瞧一瞧,想起过往,忽而轻轻叹息一声:“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喜欢他会是很难走的一条路。当时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想明白,放了他的鸽子,抛下他一个人去吃了一碗面。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去的也不是我们平常去的那个面摊,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我。他很快就过来了,气喘吁吁的,什么都没说,只问我还想不想吃点别的什么,他给我带了点心。”

雪花慢慢地落下来,飘在他的眉间、眼睫上,飘在他呼出的热气里。谢缘继续道:“他那年刚刚十七,跟现下差不多,我总以为我同他有缘,口味相合,兴趣相合,所以以为那天晚上也是巧合,他可以轻轻松松地找到我。后来我才听人说,这个小东西跑了十四条街,找了两个时辰才找到我。”

桃花心道:“你原来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谢缘低低地笑了:“他想让人找他,我便找。当年的他能找到我,那么今日的我也必将找到他,你也不用告诉我他的去处。”

大雪弥漫中,一个黑衣佛修撑着一把白底点墨江山的伞,在山道上慢慢行走。一直走到太阳下去,月亮上来,银辉洒满天地间。这样宁静安逸的夜晚适合找人,好像合该别离的人相遇似的。不知多久之后,他他瞧见一弯晃荡的潭水,后面的溪流冻住了,让藏在后面的山洞缝隙露了出来,里面露出一点影影绰绰的影子。

他踏水过去,走近了,方才瞧见他的小花妖睡在那石洞后面,睡得人事不省。

他伸手过去碰了碰他的脸:“起床啦,是哪家的宝宝这么可怜,没人要,我就捡回家去了?”

桑意被他叫醒了,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入眼先是纷飞的鹅毛大雪,而后再是谢缘那一双温柔清透的眼睛。

他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谢缘,脑子终于转了过来,他今天在学院中惹了事,现在是偷跑出来,结果一觉就睡到了月色高升之时。

他迟疑地开口道:“我……我错了。”

谢缘搭在他肩头的手顿了顿:“错哪儿了?”

桑意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拿那个小殿下出了气——虽然我在别人面前说得跟真的一样但是大约对你还是有影响的,是我太任性了。我明天就去跟他道歉,然后你也可以带着我去见一见那个老皇帝,再道个歉意。我知道他们这些王公贵族都是很看重脸面的,这些事我也该受着,不然连累你也太不好了。”

“你为什么要受着?”谢缘淡淡地道,“谁叫你受着了?”

桑意睁大眼睛望他。

谢缘看着他道:“谁养得你这样,事事都想着别人,也不替自己委屈一下?”

桑意讪讪地收回视线。

谢缘轻声道:“书院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往年我闲来无事,抄录过一本大典合书,正好补上。我也给陛下看了,被撕毁的那一部书毁得干净彻底,五百七十三页,每一页都有划痕,如果不是故意损坏,断然无法连每一页都不放过。先生指认你平日乖巧温和,更是早就能将大典倒背如流,根本不会去借阅那本书,你是被小殿下冤枉的。陛下知道殿下骄纵善妒,故而也没有追究,只是责罚小殿下闭门思过。”

桑意喃喃道:“石头厚的一本书,我纵然过目不忘,看也要看上几个月,哪里来的倒背如流。”

谢缘笑了:“是先生喜欢你,你的同窗们也很喜欢你,作证是小殿下带来的人先动的手。”

桑意道:“哦。那,现在……没事了?”

谢缘道:“没事了。”

“可是这事情闹得这么大,北诏王不能对外责罚他自己的儿子,必须要找个人来顶锅。”桑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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