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5)

侍从回答:“西边厢房,从假山头过去,靠水的那一边。”

桑意又问:“那我住哪儿来着?”

侍从以为他伤心糊涂了,急忙回答:“这不就在路上了,您在正厢房呢。”

桑意挠挠头:“也不是很远。”这便将侍从打发走了,自己回了房中歇息。

他的房间不大,前几天桑意刚过来时,已经让人把陈设布置与其余旧物搬了出去,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整理了一番。素净的衣服烧了,统一换成换成沉色与亮色,那些风花雪夜的酸诗也丢了,换成武侠小传和画本。

这房里原来的东西,他只留了一屉子的书信,是故去的将军夫人写给他的,每封信都没有拆过,放置已久,光洁如新。

桑意自小没见过母亲,这一世又碰上将军夫人早逝,所以没什么感觉。他将那些信一封一封地拆开,逐一看过后,方发现老夫人每封信必提谢缘,把谢缘夸得天花乱坠,要他与他好好过日子。露骨一点,便是拴死了这个人,好让他照顾自己余生。

他母亲写:“你这般模样,官场险恶,要是没了谢郎,你要怎么过活呢?”

桑意顺着字迹摸下去,晓得自己这一世没考上科举,文无能,武不会,家中骄横,在外胆怯。这些都是他已经知道的事情了,看的时候他便跳过。

唯一让他多注意了一下的是,老夫人大约也破罐子破摔,在信中详细写了男子房中术,希望着儿子如若没办法在情感上留住谢缘,至少也能在房事上讨得欢心,大抵是因为只有一张脸还过得去,谢缘又恰好是个责任心强的人,只要他开口要,他不会不给。

此前的自己大约是厌烦至极,信来了统统不看,别说房中术,他听见的说法是,这五年来两人一直分房睡,连新婚夜都没在一起过。

再往下翻,又只能看见一沓情信,少说有七八十封,是他自己的笔迹,不知道要给谁,也不曾寄出过。

桑意立在窗前,唤人给自己送一壶酒,而后掂量着纸张慢慢念道:“圆房么……”

送酒的人进来,刚好听见他这句话,被这三个字吓了一跳。桑意毫不避讳,招招手问人:“府上药房中可有兰花丹?没有的话再多送几壶纯阳酒也行,去花楼窑子里面买也可以,要催|情的那种。”

下人大张嘴巴,手里的酒壶哗啦一声摔在了地上。

另一边,谢缘安置好自己的东西,立在屏风后给自己换药。

有人在门外怯怯地问:“老爷,少爷他喝了许多酒,醉了,直说想你想得紧呢。”

谢缘慢慢解开自己身上的绷带,看了看自己肩头那个可怖的伤口,随口应道:“装的,由他去。”

“您可别,老爷,少爷近来一个月都不太正常,说什么要重新做人,重头来过,以往喜欢的东西全都不再喜欢,以往打死不碰的东西现在玩得熟练精巧,这是不是遭了疯魔?您要不……”

“要不什么?”

门外人咽了咽口水:“去陪陪少爷?日思夜想,咱们看着也心疼呢。”

谢缘停下手中的动作,脑海中没有来由地想到那日大雨天,那个人蹲在他身前,垂眼仔仔细细给他上药的情景。安静端稳,好似一个未曾结缘的陌生人。

他长什么样子?

好像是长得挺好的,只是二人无缘。

谢缘二十岁时受圣上赏识,受擢高位,年少人心气高,背后又没有人,提得多高就能摔得多惨,他受奸人陷害,前路黑暗之时,对他伸出援手的人为的不是别的,却是想让他当个上门女婿。

他将话摊开来说,询问道:“谢过将军好意,只是……敢问令爱意下如何?我如今尚且自身难保,一旦结成姻缘,恐牵连府上千金受苦。”

老将军面有难色:“这个……你随我到府上来,见过便知。”

他便去了,见到的不是别的,没有他想象中的、掩藏在屏风后的娇柔女子,而是一个少年郎。不是千金,是玉似的一个男娃娃,十三四岁左右,歪斜着趴在庭院中的石桌上,眼睫深垂,正在风荷香气中午睡。

那就是他对他保留的印象了,还太小,说不上什么感情,只有责任。五年来,时常有人来告诉他,少将军如何如何,他也慢慢晓得,这个小家伙不太喜欢自己,往后那些人就不在他面前说了,他也没费心思去打听。

谢缘生性淡漠,懒得去热脸贴冷屁股,拼命去讨一个小郎的欢心,正巧能避开一个麻烦。只是北诏五年的战事在他手中结束,他日子清净了,却也不得不面临现在的问题:家里有这样一个大活人,要怎么办呢?

当年软乎酣眠的小家伙长成了身量高挺,眉眼凉薄的青年,回家时迎在他踏入院门的一瞬,扑倒在他怀里。陌生的触感沿着手臂传上来,好像当年那个小家伙跌跌撞撞地走来,一抬头,便从青葱时代跨过,一晃就成了他的“爱人”。

不是风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