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73)

桑意动了动,似乎是想开口,最后怔怔无言,就那么看着谢缘,像是有些迷惑。

谢缘又笑了:“你这个人……若是有什么事,不用藏着掖着。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的,你们也……不用这样怕我。”

桑意淡淡地道:“桑青还小,再调|教一段时间便好了,他听话懂事,一定能讨爷欢心的。”

“桑青?”谢缘哑然失笑,“他我不担心,我是说你。跟了我五年了,怎么还没有一个新人上道,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撒娇、讨好也是手段,一昧听话也不是个事,晓得吗?”

见到桑意还是不说话,眉眼低垂跪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昨天发烧留下的病症似乎还在,房中的阴影又将他勾得只剩下苍白单薄的一个影子,一双眼乌黑得能出水,唇抿成一线,又偷偷露出一点藏不住的隐红,这模样实在太招人喜欢,也太招人欺负了。

“你这样……会被别人欺负死。”谢缘看了他一会儿,声音也绷了起来,显出一些恰到好处的喑哑与威势来,他倾身上前,就着刚刚吻过他的姿势,将人牢牢揽在怀里:“要我教你?会不会?”

桑意的声音仍然很平淡,只是少有地透出了些许压不住的惊慌:“我不会。”像是傻了似的,脑子也没转过弯来,这句回答正合身边人意。

然而谢缘埋在他颈间,呼吸着他发间清新好闻的香气,忽而就不想说话了。

这个人抱起来是这么舒服的,他以前没有发现。穿着衣服的桑意抱起来竟然是这么舒服的——高矮正好,够他圈近怀里,肌体柔软,却也有男子的骨架与英气,体态更是因为还没彻底长成的缘故,显出一点介于少年的稚嫩与青年的成熟之间的一种风致来。好比孩童第一次抱起一只肯服帖趴住的猫一样,不愿放手,不愿惊动。

还是桑意不自在地动了动,唤回了谢缘游走的神思。谢缘抱着他不松手,低头在他耳畔问道:“撒个娇给我看看?”

桑意的身体更加僵硬了,这次出声时声音有些颤抖,还是那句话:“爷,我不会。”

谢缘怕真的把人弄难过了,于是伸手摸着他的脸,温声道:“那就换个称呼叫我好不好?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别叫爷,就叫……”他想了想,一时间没有找到何时的称呼。

夫君不合适,他们只是情人;相公也不合适,桑意一定不肯,宝贝和心肝是他叫的,从没给人用过,桑意也不能用。

他尚在思索时,却被桑意忽然出口的两个字弄得楞了一下。那一声很短促,却仿佛直接从他天灵盖上扫过似的。

他愣过后,马上低下头催人再说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桑意耳边的隐红慢慢退去,而后转为苍白,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样,小声重复了一遍:“……卿卿。”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某把尘封已久的钥匙,他恍然觉得桑意是这么叫过他的,就在他能记起的不久之前——但那怎么可能?

卿卿,卿卿。

青青。

慢慢与某个梦魇重合,最后……响成一个朦胧的幻影。

当他回过神来时,桑意已经有些情绪不稳,泪水冒出来又被他憋回去,声音哑得更加厉害:“请您不要再戏弄我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信上说的都是认真的,请您考虑一下,我,我不想——”

“不想怎样?”谢缘见到他突然哭了,也有点奇怪,没来得及细想:“怎么哭了?什么信,你别哭,我这就去看。”

桑意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一向是清冷自持的模样,唯独只在床上失态。他甚而觉得有些好笑:“怎么突然就哭了……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有什么事便说出来,你这个人——”

他一边摸着桑意的头,一边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绕到桌子后面去摸出桑意说的那封信。起初他以为那时桑意转达的旁人的信件,是生意上的事,此时一看落款才发现是桑意本人写的。

写给他的。

另一边,桑意已经不哭了,抽了几声气后便擦干眼泪,照旧一声不吭地跪在那里。他面无表情,眼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让人忍不住想触碰,却又会被他那一身森然冷漠的气息所震慑。好像是面对什么即将不可挽回的事件一样,他眼里透出一种透彻的决绝和倔强。

。"您看一看信罢。。"

谢缘少有地迟疑了片刻,而后拆开信,快速浏览了一遍。

信中没有别的什么,一张银票,一张身契,一小段简短的话,大意是心不在此,祈求自由。桑意当初被当成奴隶买下来的价钱,被他换算成现在的银两,加倍还给了他,这几乎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的积蓄。桑意不能说家缠万贯,但在南楼的这五年积蓄,大约都花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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