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种田(220)

冶子听得头皮发麻,脚底发虚,婆婆咋知道他要出门,不行他得赶在婆婆告诉姆妈前先溜出去。冶子使出了他打小就会的嬉皮笑脸样·“婆婆,我哪都不去,你这龟壳太旧了·我这就去给你去潭子里再抓一只活王八,你等等,我立刻就回来。”

冶子脚底抹油,一时就没了影。红槐大巫师叹着气,将几枚铜钱又塞回了龟壳里,替冶子算得那一卦,很怪,可是卦象上看着·冶子这一行是吉非凶·只是中间要生了阵波澜,“唉·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可怜了李家的夫妻俩·要落了个无子相伴的境况,好在他们命中还有一个女儿,也算是种补偿了。”

大巫师走出了吊脚楼,寂廖地看着层层叠叠的山峦,一只掉队的大雁正艰难地逆向着往北飞去,少了恶蛟又少了冶子,西南山区的日子是越过越无趣了。

葛村的村头,一辆城乡公交缓缓地驶下山去,冶子急拍着车门,驾驶员才停下了车来,让他坐了上去。

“真险,差一点就要被婆婆逮住了,不过婆婆好像并不是有心要阻止我下山,”冶子摸出了五块钱,向售票员买了张车票。出门送年货前,他已经在房间里留了张纸条,说是去北京长见识去了,叫阿爸和姆妈不要担心。

汽车行驶在山岭里,车窗上传来了碰碰地拍打声,冶子连忙拉开了窗户,冬天的湿冷山风吹了进来,车上有人抱怨起来:“把窗户关上,大冬天的,要冻死人啊。”

冶子瞪了对方一眼,抱怨的乘客见冶子人高马大,长得又壮实,身上穿着的又是苗人的衣服,也害怕了,不敢嗦。

紧贴着车窗,平行跟着一抹红色的鸟影,“小猪”已经能飞了,它嫌躲在了冶子的怀里闷,就跟着车,一路往前飞。

冶子在车上坐着,羡慕着“小猪”在外飞着,他要是也能飞就好了,就不需要颠簸了屁股,坐上几天的火车去北京了。

车开到了一半,到了赤水河的地段,路突镰开了起来。司机先是放慢了车速,到了最后居然把车停下来了,一车的乘客都不满意了,“怎么还不开车,我还要赶火车呢。

“前头的桥塌了,过不去,”司机和售票员都下了车,照着正常的车程,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白家古镇了。

冶子和其他乘客下车一看,车已经行到了赤水河流域,这条河是长江上游的支流之一,照常理冬天是不结冰的,只是早几天云贵一带齐齐经历了一轮寒潮天气,历来湍急的河面上竟是结了层冰。

晚几天天气稍一热,融化开的冰块卷带着大量的石块和浮木从上游冲了下来,早上车开心来时路还是通的,哪知道傍晚过来一看,把沿途的桥给冲坏大半,只留了半辆车的桥梁还没有被冲垮。

车上总共作了二十几个人,都是到葛村苗寨那一带办事的,那时普通人都还没用上大哥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刚巧是年关,前后往来的车辆也不多,司机和售票员都苦着脸。乘客们也只能叫着晦气。

“怎么办,天都快黑了,再不成就开回去,”司机出着主意,开回村里好歹还能吃上顿热饭,打通电话通知镇上的路政部门过来维修。

冶子一听要车调头往回走,可不干了,急中生智:“不就是坏了条桥嘛,也不是全坏,你看看,不是还有几块石头横在桥旁吗?来几个有力气的,和我一起把石块挪到还没冲垮的桥面旁,车就能开过去了。”

乘客里也有几人是有紧要事的,听冶子这么一说,走到了冲垮了的桥旁看了下情况,还真是和冶子说得差不多,有部分桥基是好的,只是那几块东倒西歪在了水流里的大石块,看着也有百来斤重,搬不搬得动还有待商榷。

冶子见那些乘客迟疑不决,眼看天色越变越黑,再过一会儿,路面上就要看不清了。冶子索性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不顾这凛冽的北风,扎着光膀子涉水下了河岸。

河岸旁的水要稍浅些,冬天里枯败了的水草一路蔓延进了水里,冶子一脚深一脚浅,忍着针扎似的寒冷,走到了距离桥面最近的一块石板旁。

只见他鼓足了起来,两手扶住了足有七八十斤重的石板,手臂上绷起了青红色的虬筋,太阳穴鼓起,嘴上大喝了声:“起”,一时水花四溅,牢牢卡在了河泥里的石板像是受了力的翘翘板的一端,猛地出了河泥,带起了整片的水草,稳稳地落到了那一边完好的桥石上。冲垮了的桥被拼凑着,齐全了些,再搬上相同的几块石板,就能拼凑出条可供过往车辆行走的残桥了。

那些男乘客的年龄都比冶子大,见了这个穿着苗家衣服的大块头少年单人徒手就起了一块石板,也是被激起了几分血性,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上前帮把手,把剩下来的桥面整齐全了,早点赶到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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