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种田(40)

脚下也不老实,直冲冲就往前面的索桥跑去。

后头的两个大人相视一看,笑着尾随其后,那条索桥,连接着村寨已经几十年了,该是安全的。

前方的索桥“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声音传来时,已经是迟了,几块常年失修的木板翘了起来,小鲜刚跑得仓促,她个头又小,过桥时没有扶握住两旁的绳索。

脚下多了个洞,瞬息之间,小鲜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桥面上,桥上破开的那个洞黑黝黝的。

“小鲜,”诸时军凄厉的叫喊声响彻了两座山里,山里的回音听着让人不寒而栗,成群暮鸟飞了起来。

夜晚寂静无波的白龙潭,也在夜色中兴起了一阵波澜,波澜中,月影破碎开来,一阵像是风声,又像是野兽的吟叫声从潭底传来。

30 一汪清潭

“老爷子,您别急,我这就去喊人。”村长自责不已,不该让小鲜一人往前走。

桥下的白龙潭不知水深多少米,两边的山民就算是水性最好的人,也从没人赶往潭子里扎得。听老一辈的人说,潭子底下可是住了龙王的,是一气通到海里的。

饶是诸时军一生经历了大风大浪,到了老年时,眼力不济事了,身子也差了,又无老伴子女陪伴在身边,小鲜已经是他活着唯一的支柱了。

可怜的六旬老人,微微颤颤着,就要往桥上走去。

“老爷子,您别上去,桥上的木头脆了,”金大福想着该是回村求救还是去苗寨求救,可眼下他也不敢将诸时军一个人搁着,担心他一个想不开,也就随着小鲜去了。

两人正在桥边争执着,桥的方向,飘来了一阵心有余悸的唤声:“外公,金大伯,你们别吵了,谁还有力气就来拉我一把。”小鲜两双手都抓在了索桥的那两条支撑桥体的锁链上,这两人,耳朵都不如眼神好,人真掉进了水潭里,哪能没落水声。

刚才还真是凶险,索桥年久失修,天天经着风吹日晒,中间的那几块木板早就是中空烂心了,也亏刚才小鲜跑在前头,年纪小,落脚也轻,要是换做了金大福或是诸时军,那可真是如石坠水,一去没个活头了。

诸时军听得耳头直嗡嗡响,金大福也直叫着“阿弥陀佛”,两人扶着索桥上的索绳,就往桥中走去。

鉴着月光,视力更好些的金大福透过了木洞,看到了小鲜那张白刷刷的脸,忙是将小鲜从洞口里爬了上来。

“小鲜啊,”诸时军抱着小孙女,老泪纵横。诸时军一生跌宕,到了晚年后却险些落了个孤苦无依的地步,经此一劫,老人决定将过往官场的那些怨仇全都搁在脑后,在了山里好好养大小鲜。

“外公,你别难过呀,我没事,连块皮都没蹭破,不信你摸摸。”小鲜的脸是苍白的,可那并不是吓得,她刚才掉落桥洞时,云腾术已经立刻施展了出来。人才刚沾了水面,脚有了受力,人就腾云降雾一飞冲天,要不是最后拽住了那两根铁索,她只怕要冲出桥面,那才真是要吓坏桥上的人了。

云腾术进步了也太多了,小鲜心里原本还带着几分窃喜,被诸时军的老泪一冲,心也就慌了。

淳朴的农家村长也跟着抹起了泪来,扯着嗓门说:“还不是这条桥害人,小鲜,你别怕,过阵子等金大伯带着村里人致富了,就拆了这条破桥。”金大福说着,就往那个惹了事的黑洞里呸了一口唾沫。

白色的唾沫星子直直地往白龙潭上飞去,才刚沾了水面。小鲜激灵着,脸色由白变成了紫红色,她很是忌讳地瞄了眼白龙潭:“外公,我们快回家。”

诸时军应了声,三人就急急往雷公山走去,索桥很快又恢复成了空无一人的索道。

那片浮在了白龙潭水上的唾沫星子,一点点的散开,潭面上,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响,如暴雨山洪。

血红色的兽眸在水底晃着,两岸边上的鸟兽都噤了声,缩进了巢穴里。

一道黑漆漆的冷风,在潭面上卷起了个漩涡,索桥剧烈的摇晃了起来,那些破旧的木板被强扯而起,跌进了漩涡里。风形成了一条旋转着的黑线,草本和几年生的乔木被连根拔起,唯独那棵六十余年的老水杉木还在苦苦支撑。

就在水面即将被冲开时,山那边发出了清悠的笙乐,似火车的汽笛长鸣又似龙吟九空。

“孽畜,”东南苗寨的某一处,怒斥如雷击一般,直击打在了水面上,漩涡消散开,水面又恢复了平静。月色之下,白龙潭静如明镜。

说来也奇怪,白龙潭发生的那阵动静,山间的苗民和村民竟似没听见般。

东南苗寨里,冶子妈正喊着冶子吃饭。那只刚出生不就的“小鸽子”被抱回来后,冶子就将鸟笼搁在了房间的窗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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