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跑步了,是祸……也躲不过。”她说。
“可是,我总会想着相信自己。是祸或许躲不过,可是,总能越过……”
她一愣,眉眼弯弯,她忽然说,当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纯纯的姑娘,第一次,也是
被某位官爷看上,然后,被强,那是祸非福……
可当年,她想到的只有温顺地接受,从来没有想要越过。
“人总会在吃亏中接受教训。”而如今的你已经是京都第一风化街的老鸨了。
她笑一笑,眉眼间多了一抹报复的喜悦,她说:“是啊,当初那个人……已经被我手刃了
。”
我微微一笑,不语。
忽然,她又说:“你可有地方去?”
我摇摇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若是愿意,便在胭脂楼仆人房里住一段日子吧。正
好,我也没给你这几天的工钱,就当做是房费好了。”
留一间房子给我容易,可收留被有钱人追寻的人可不容易。这个情,我怕是很难还清。我
道了一声谢,她便避开胭脂楼里打工的伙计,带我到了下人房。
说是下人房,那就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小木门咯吱咯吱转悠,频临倒塌的边缘。
她说,这房子是要拆了的,可,她年少时曾住在这里为奴……那一种鲜明的记忆与仇恨,
她始终想要记在心坎深处……所以,她不想拆了这里。
我眨眨眼,第一次细细地打量着她。
她的眉眼间有着岁月不留情的皱褶,却依稀能看出当年的风华绝代。
她忽然说,看着我,想起了她的当年,她不想我步上她的后尘……
我回她一抹感激的笑,不语。
开启小木门,先是扑鼻的灰尘。
掩口咳嗽了片刻,进屋打量了一片。月光的照耀下这里显得及其清冷而孤寂。
她算是意思意思地同我一起扑了扑辈子,借口楼里忙,便推开房门离开了。
临走时,她忽然转首看着我。
月光下,她的眉眼间忽然多了一抹温柔,瞳孔里却多了一抹沧桑。她说:“我不会背叛你
。”
我点点头。因为信任,所以,我才来了这里。所以,即使背叛了,我也不会有所怨言。
蓦然,她又说:“命运的齿轮始终在旋转,若是能越过,你便是赢了。”语毕,她离开了
。
被她关上的小木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唇角微弯,我想,若是越不过呢?若是越不过,那便是命运,怨不得任何人……
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我阖上双眼倒在了床上。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从来就是走一步,便也只能算一步……
慢慢地,我睡下,起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院落外挺嘈杂,然后,小兰拿着食盒偷偷摸摸地送入了小草屋。
她跟我说,那个“疯死爷”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势力,忽然就有一群的官兵进入胭脂楼搜查
,就说要把我给搜查出来。
我听到她对风四爷的称呼,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在我脑门上拍了一下,道:“都这时候了,你还笑什么笑,笑不死你。”
她还说,我至昨日为止的家,到现在依旧是我心中的“家”的那个地方已经被查封了。
我眨眨眼,垂下眼睫毛掩藏住眸底的不舍。
等以后,我想,我会把那一座陈旧的小院子买下来。
小兰叽叽喳喳罗嗦了一会儿,等我用过了膳食,便提着膳盒离开了。
半个月后,小兰嚣张地跟我说,那些人找不到我,黯然离开了。
我轻笑出声。
忽然,我想起我的离弦。我让小兰帮我跑一下武器行,若是离弦好了,就请她跟我说一声
。
她挺乐呵地应了。
隔日,她便跟我说离弦早在两天前便好了,不过,店主让我自己去领。
我不懂,为什么非我去领取不过。小兰说,是因为店主有要事找我商谈。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拿出银票便去了武器行。
武器行老板双瞳眯成了一条缝,似乎挺乐呵。
他从柜台里拿出离弦,是做成的手环状,手环边儿上围绕着一圈儿的铃铛,他跟我说,每
一个铃铛里均有数千的丝线。
而当铃铛与铃铛相互碰撞,形成的乐声将会让弦丝起波动,从铃口抽出一根根的弦丝。
工匠的手艺很好,制工也很美好,只是,这比较适合女人戴在腕上的精美的共制品。不过
,整体来说我还是很满意的。
付下剩余的银子,我拿着离弦走了。
路途上,隐隐约约感觉到被人跟踪。
蓦然,一群白衣美人朝我袭击而来,因为本就有防备,我闪身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