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之中,我能猜想到他的惩罚方式了。
以我的在意来牵制我,在我不听话的情况下,拿我最亲近的人开刀。
我不知道以前的辰楠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我知道,这是我最害怕的结果。
无论是怎样的惩罚,也总比他拿着犹纯开刀要来得好。那是我最想要避免的一种结局。
事实上,惩罚的方式如何的千变万化,这一种结局却永远不会改变,只会在这一种惩罚的基础上加上另一种。那是雪上加霜。
男人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说:“既然小楠过惯了安稳日子,这回,我就让你过过另一种日子吧。”
男人命人把我和犹纯再一次带入了院落中。
原本豪华偌大的宅院在一夕之间烧毁了一半,已经面目全非。
跟在男人的身后一步步地走着,然后,我看到了一个让我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鹅黄色衣衫,熟悉的身姿,然后……她在挣扎间转过了身。
熟悉的面容。
她的双唇开开阖阖,从唇形里,我看出那是“救命”二字……
然后,我与她的目光相遇……
她停止了挣扎,两行清泪自她的双瞳缓缓落下……
之后,是那些人继续撕扯着她的衣裳,露出她白皙光洁的肌肤……
男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停下了步伐,回头看向我,笑说:“小楠,你可要好好看着……她会遭受到这种遭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不乖。”他淡漠地说。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遭受到如此的待遇。
喉咙干哑,我想要大吼一句住手,可喉咙里仿若哽了一根鱼刺,吐不出只言片语……
女人没再挣扎,允许无数个男人在她的身上落下印记……
她的唇角缓缓勾起,看着我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恨……意……?
我不懂,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她为什么恨我,更不懂,她既然恨我,又为何要放了我……?
那以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蹂躏而死。
一片的土地均被血色所侵染。
她死了,静静地阖上了双眼……
之后,我看见有一个人丧心病狂地拿着一把刀子,对着她的身子狠狠地刺了下去。
那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讥讽道:“当初,你在组织里高傲,如今,被组织抛弃,被费掉武功也不过是一个恶心的女人罢了!”
男人轻笑出声,他说:“小楠,你看,跟你关系较为亲近的人……都死了,你说,是不?”
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成拳,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在指缝之间落下鲜红的血液。我看向男人,心中恨意的种子迅速发芽滋长。
一场戏落幕,男人领着我去了一处地下室。
地下室上面被烧的面目全非,地下室下却无一丝灼烧的痕迹。
当鞋底踩在青石制的阶梯上时回声相互震荡,给人一种极为阴森的感觉。
石墙上挂着的昏黄色灯光不同于黄色给予人的温暖,只给人森冷的感觉。
这里,让人打从心里感到阴寒。
男人命人把我和犹纯囚禁在了一间囚室。
这是一间简单的囚室。
囚室里有一张床,床上有四条十尺长的锁链。床的对面,我看到了两条自梁上掉下的锁链。
黑衣人把犹纯压制在锁链下锁住了他的双腕。
他的足尖被迫踮起,身子的重量均由两只纤细的胳膊所支撑。
在男人的示意下黑衣人离开了囚室。
男人转首,拿起放置于床上的锁链向我走进,我想逃避,他却在不经意间看向被吊住的犹纯……
我无法逃避,逼在眼前的现实也无法让我逃避。
阖上双眼,我安静地坐在了床榻上。
锁链很冰凉,当它碰触在我的手腕时,我感觉到了彻骨的凉,当它的锁落下时,感觉上,他缠绕的不是我的手腕,而是整颗心……
男人亲手为我落下了枷锁,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引入了他所编织的蜘蛛网中,让我无处藏身……
男人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他说:“如果小楠这一辈子都这么乖,我便会疼爱你一辈子。”他说的很真诚。
他这个人……
即使接触的不多,我却也知道,他是那种唯我独尊的人。
是对也好,是错也罢,他绝对不允许别人的忤逆。
当足腕也被扣上,男人坐到我的身畔,他以着温和的声音,说:“现在,我该惩罚你了。”
他话落,在这寂静的囚牢中我又一次听到了脚步落在阶梯上的清冷的声音。
我睁开双眼,又一次看见了那个黑衣人。
那人手提着灼烧着的煤炉放入了囚室里……
可同它一起放入囚室的,还有一个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