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锦绣田园(40)

他瞥眼看她,她的心怦怦一阵跳,慌忙垂眼假装看手里的账本。这里的文字她不是全懂,有空的时候她就缠着他教。那日他站在她身后,左手扶着她的腰,右手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他俩的名字,然后是壹贰叁等字。到如今她几乎还能感觉他温润的呼吸扑在她的耳底,他的身体若即若离地贴着她……她觉得浑身发烫。

那天因为张家来闹事,她主动要求跟他一起盖被子,可因为紧张害怕感激和心疼她根本没有想歪。等她有点想法的时候他已经跟母亲又要了床旧棉被压在两人的脚底下不肯再搂着她睡。

如果他知道她对他的企图会不会笑话她?他毕竟是个病人,她却在这里胡思乱想。她慌忙捂着脸,却一头撞在炕桌上。

“砰”的一声,吓了谢重阳一跳,他疑惑地看着她,“困了就睡吧。”

喜妹捂着额头嘶了两声,“小九哥,反正我现在还有棉袄穿,新的过年能好就成。我们睡吧。”

谢重阳说行,他缝好了最后一针然后将线剪断,叠好了放进炕橱里。喜妹已经麻溜地把被子铺好,为了不让谢重阳离她太远,她改成东西睡,他在里她在外。

谢重阳也没异议,一副你怎么折腾也还是这盘炕的架势不予置评。他一抬头却看她正在解里衣,慌忙扭开头,“喜妹,怪冷的你干嘛呢。”

喜妹扭头朝他笑,脸颊红得甚是娇艳,“换衣服呀。今儿好冷,一起睡吧。”

谢重阳却已经裹着被子躺下去,将自己的被角压得死死的。

喜妹见他那般,撇撇嘴,“小气。”然后钻进自己被窝,却还是拽着被子钻了过去,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

谢重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身体如同着了火,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她的样子,她轻轻地解开里衣,雪白的肌肤在灯光里闪烁晶莹的光芒。他情难自禁,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她热情似火,唇温软得像是要化掉。他像一个无比健康的男人那样,做了自己想做的,到最后怀里却空荡荡的,温暖的身体无影无踪。场景一换,是茫茫无际的雪原,他孤独地站在那里,四周没有一个活物,风冷寒地像是要抽掉他的骨头。

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就好像去年那场差点要了他命的病一样,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醒过来,感觉身上冰冷如雪浸过。他想换身衣服,可浑身酸疼难忍让他一动不想动。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脑子一阵刺疼昏了过去。

做春梦这档子事儿,喜妹觉得很丢人。醒过来的时候室内漆黑一团,黑暗中仿佛有着未知的妖怪,她有点害怕,不由自主地靠向旁边的人。手从被子里伸进去,吓得她惊叫一声,“小九哥!”

她慌忙爬起来去摸火镰,摸了半天没摸到,急得哭起来,又去摸谢重阳,“你怎么这么烫,小九哥,小九哥!”她晃了晃他,他却悄无声息跟死人一样,如果不是身上滚烫的,她会以为他已经死去多时。她心下焦急,慌忙大喊谢婆子,一边胡乱地摸着衣服往身上捆。

没一会谢婆子披了大袄端着油灯快步进来,慌里慌张道:“怎么啦?”

喜妹忙把谢重阳掉过头,让他朝外,就着灯光看他脸色潮红,牙关紧闭,气息虚弱的像是随时要灭掉的烛火。

谢婆子心里一咯噔,忙把油灯放在炕桌上,蹭得跳上炕,一边用力掐他人中一边揉搓他的胸口,又吩咐喜妹去倒烧酒来,还要熬姜汤。

喜妹赤着脚往下跑,谢婆子忙喊她穿衣服,她才胡乱地穿好袄裙,又趿拉上棉鞋出去。外间漆黑的,她不小心一下子撞在门框上,额头一跳跳地疼,也顾不得只急着去熬姜汤。大嫂和大哥听见动静,也点灯起身,和老谢头一起来关问什么事儿。

谢婆子说没啥,让他们自己去休息,老三这也是老毛病,不会要命的。她蘸着烧酒揉搓了半天把谢重阳弄醒,又急又疼,一个劲地抹泪。

谢重阳如今脸色白得像窗纸那样,他动了动唇,扯出一丝笑,“娘,你又哭,我们不是说过,这都是定局的,如果哪一日我醒不过来,你不要哭。”

谢婆子摸他身上的衣服冰凉凉的拔手,气道:“你出了这一身汗,她就不知道?睡得那么死?”

谢重阳闭了闭眼,“娘,喜妹很累。”

谢婆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谁个不累。我们娶她来是伺候你的。”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追问道:“你,你,小九,你没跟她……”看儿子的表情她也知道了,长叹一声。

谢重阳惨笑,“娘,你看我这样,哪里能。再说,何必拖累她。也该放她走了。”

桃花露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