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夏如安真的已经俘获了徐璈了。竟然已经登堂入室,在徐家过夜了。
简思思心里深深的不甘心。可是此时有求于人,也不敢在徐璈面前给夏如安脸色看,只能大方的笑了笑。
这孩子演技真好。这是简宁看到她笑容的第一反应。
她觉得简思思虽然不是她的女儿,但是绝对也是和她一样,是个天生做演员的料子。
徐璈并没有让她在餐桌边,而是带她去了会客室。
简宁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顿时也吃不下了,干脆偷偷的跟过去,贴在会客室的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会客室里,简思思满脸的泪痕,拿着纸巾不断的擦脸。
徐璈坐在她对面,手搭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等简思思哭的差不多了,才道,“你今天来这里,应该不止是找我哭诉吧。”
“徐先生,连你也在怪我吗?”她眼睛红彤彤的看着徐璈,“我没骗人。我从小就是喊简宁母亲。这也是康叔教我的。虽然在法律上我是康叔的养女,可是我心里,一直都是认简宁做母亲的。”
徐璈道,“事实上你是谁的女儿,与我无关。我更想知道,你不是简宁的女儿,手里的遗物是从哪里来的。”
简思思没想到徐璈会关注这个,楞了一下,立马解释道,“这些都是康叔送给我的。”
徐璈那看了眼门的方向,弯了弯唇,“原来是康盛送给你的。只不过,你到底是个外人,他将简宁的遗物,甚至是日记本这种私密的东西都送给你,实在很不妥。”
简思思不敢说是自己偷来的,只能沉默以对,算是默认了。
徐璈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你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解释这些?”
“不是的,”简思思看着他,嘴唇开合,有些羞于开口。当初送出去的东西,现在开口要回来,确实不太妥当。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徐先生。”看着徐璈黑黝黝的眼睛,她还是没法开口。
徐璈笑了笑,“是吗,正好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些简宁的遗物。我很感兴趣。希望你能够转让给我。条件你开。”
简思思一听又是遗物的事情,抬头看着他,心里有些犯难。
徐璈皱眉,“有困难吗?”
“没,没有,我回去整理整理,下次给徐先生送过来。”
“康先生知道了,不会有意见吗?”徐璈状若无意道。
“怎么会,康叔都是知道的,那些东西,他说属于我的。”为了制造和徐璈继续见面的机会,简思思硬着头皮道。
徐璈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两人从会客室出来的时候,简宁已经不在门口了。
徐璈让佣人送客,又问了简宁的去处。
“夏小姐去楼上了。”
徐璈眼眸黯了黯,叹息一声,直接上楼去。
简宁正趴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眼睛直直的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搂着了,垂了垂眼眸,“刚刚我挺难受的。”
“嗯?”徐璈贴过来,下颚挨着她的发顶。
简宁道,“我自己的东西,还得从别人手里买过来。而且这些东西竟然还是我最亲的人送给别人的。我以为,至少这些东西会被康盛保存的好好的。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一件都舍不得丢。”
怎么可能舍得送人呢。
那都是最宝贵的回忆。即便人不在了,看到东西了,也能让她回忆起曾经发生的那些美好的时光。
徐璈低着头,看着她眼中的悲伤,心里陡然有些后悔。
他们在一起生活多年,他早就知道她的性子了。重情重义,最重视身边亲近的人。连徐赛雪那样不可爱的孩子,她都觉得是个讨人喜欢的,就因为看到徐赛雪给他亲手织了一双手套,就哭的稀里哗啦的。
天知道他是忍了多久,才没将那对多余的姐弟赶出家门的。
他从来都不看重什么亲情血缘。
没出生的时候,就被生父怀疑是野种,连带着他母亲被赶出家门。
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怎么可能过太平日子。他一出生就遭受到母亲的埋怨。甚至在母亲怨恨中长大。从小到大他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被这个女人折磨。后来那个女人死了,死在他前面了,他竟然都找不到活下去的目的了。
如果不是遇到简宁了,他觉得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
那时候,他也没想过活着了。
明明和他一样,没受到亲人的疼爱,怎么就这样重视所谓的亲情呢。
徐璈想不通。可他知道,正是因为简宁这样的性子,她才会陪伴了那时候孤独无依的他二十年。陪着幼小的他长大,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