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阕春(98)

施瑶笑说:“没听陈大夫说吗?多走动对身子也好。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肯定就不会昏迷这么久了。”

从曼连忙道:“肯定没有下次!姑娘大可放心!上次是被歹人钻了空子,以后姑娘少些出府,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施瑶摇摇头,说道:“莫非因为一次意外,以后便不再出门了吗?”

从曼哑口无言。

施瑶又说:“我反思了许久,我不应该爬到树上等人来救我的。当时是怕有野兽袭击,才选择了一棵参天大树,却忘记了初冬将至,若真没人来救我,我很有可能会被冻死。”

她边走边沉吟,又说:“当时应该再走多一会的,若遇到山洞还能遮风挡雨,到天明的时候再离开。且那几个歹人一时半会寻不着我,肯定会放弃的,到时候我也能生火了,能够御寒还能防猛兽。”

施瑶懊悔地道:“当时就是太紧张了!下次得记着!”

从曼哭笑不得,心想她家的姑娘与寻常姑娘果真不一样,寻常姑娘遇着这种事了,哪个不是哭哭啼啼的,嚷着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反观她们家的姑娘,竟想着下次遇着的时候要如何逃生。

她说道:“姑娘能在这么多歹人的眼皮底下逃离已经很厉害了,陈大夫说了让姑娘莫要想太多,横竖有郎主在呢。”

施瑶笑了下,道:“从曼,最可靠的人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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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施瑶彻底痊愈了。

期间,谢十七郎来探望过她几回,只不过每回过来的时候施瑶都在榻上歇息,因此谢十七郎也没说上几句话。施瑶听从曼说,闲王递过两次拜帖,只可惜两次都没见着施瑶。

而施瑶知道这事时,已经是痊愈之后。

从曼问:“姑娘,要不要给闲王写个谢帖?”

施瑶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的,道:“也好。”

从曼说道:“姑娘经此一劫,好像变了一些。”

施瑶摸摸脸,问:“哪里变了?”

从曼道:“以前提起闲王,姑娘笑意盈眶,如今却是没有了。”

施瑶摸摸眼,说:“是么?”随后也不再说什么,吩咐从曼磨墨。谢帖写完后,施瑶让阿盛送去闲王府。半个时辰后,阿盛回来了,还带上了的闲王的回帖。

闲王说让她好好休养,并对上一次深感歉意。

施瑶看了后,正想搁到一旁时,便见到谢十七郎过来了。谢十七郎瞥了眼她手中的笺纸,缓缓坐下,问:“彻底康复了?”

施瑶说道:“托郎主的福,已经没有大碍了,可以走动,也可以继续为郎主办事了。”顿了下,她关心地问道:“不知上次掳走阿瑶的幕后之人是谁?”

谢十七郎问:“你觉得说是何人?”

施瑶说:“郎主树敌不少,阿瑶愚笨。”

谢十七郎说道:“鬼神可有告示?”

施瑶很久没听谢十七郎提起鬼神二字了,不由有些怔忡,她说道:“并无。”

谢十七郎道:“是韦德将军,武人向来冲动,前些时日得罪了他,不曾料到竟会迁怒于你。”他看向施瑶,说:“你放心,不会有下一次。敢动本王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说着,谢十七郎瞥了一眼施瑶手中的笺纸。

施瑶说:“这是闲王给阿瑶的回帖,听说先前曾想来探望我,然而因阿瑶病得厉害无法感谢闲王,如今病好了阿瑶便让人给闲王送了谢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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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谢葭来探望施瑶。

她上下打量着施瑶,可惜地说道:“之前难得养出来的肉都没了,歹人真是可恶之极!就该千刀万剐永不超生!”

施瑶笑说:“现在我不是没事么?”

谢葭道:“阿瑶你放心,兄长不会放过歹人的。兄长是护短之人!之前我遇着登徒子,我自己教训了他一顿后,兄长一晓得,那登徒子从此再也没出现在燕阳城里。”

施瑶问:“你终于可以离开忠义侯府了?”

谢葭叹了声:“不是终于,是可以偶尔离开了。忠义候的腿好了不少,如今上朝都要拄着拐杖,我问了太医,说是要痊愈起码还有小半年。你昏迷的时候,族长寿宴,是我第一次离开忠义侯府。当时你没有来真真是可惜了,你不知平玉公主也来向族长贺寿了,若是当你在的话,平玉公主心情肯定不愉悦。”

她笑说:“有时候看她气得脸色发白的模样,也觉有趣。阿瑶呀,你以后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了,不然兄长多操心呀。我听府里的侍婢说,你被兄长救回来的时候,兄长一路抱着你,脸色都变了,期间把燕阳城里的大半大夫都叫了来,连宫里的御医都想叫几个,若非时值秋冬之际,宫中妃嫔得病的多,恐怕谢府里都要装不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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