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软饭王(132)

“妻主唤我?”

韩江月声音有点哑,赵勾玉循声望去,只见他坐在轮椅上,纯黑的眼睫浓密卷翘的扬起,唇线轻抿,划出的笑意肆意风流,他眼神稍稍错过赵勾玉的凝视,温声又道,“妻…主?”

妻主?赵勾玉收回视线,从新望着荷花池,她忽然记起睿王府时那座韩江月的住所,曾经她是那般的为他愁苦为他忧心,可现如今,作为一个天生吃不了半分亏的女人,赵勾玉只能强迫自己克制,免得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背叛,这是所有人最忌讳的东西,何况嫉恶如仇的赵勾玉呢。

“最近身子怎么样?”故意压低的声音轻而婉转,听到这样的问话,韩江月实实在在的愣了许久,过了半晌,才斟酌再三,小心翼翼的说,“甚好,劳妻主挂心,是江月的不是。”

赵勾玉稍稍朝上挪了挪身子,她整个人窝在榻子上,面色不变的望着前方,并没说话。

韩江月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见她眼都不眨的盯着凋零凄清的荷花池,不由劝慰道,“妻主无须伤神,花儿谢了明年自会再开,府里有最顶尖的花匠,来年池莲定可胜芳。”

“是么?”赵勾玉轻笑一声,“到时候,还真要见识一下。”顿一顿,她忽然问道,“花谢了可以再开,那人心呢?”

韩江月身子猛地一僵,绵蓉自远处想要上前,被慕心荷扯住,动弹不得。

“人之所以抱着希望,那是因为他们看不到结果,可是明知道结果,还是抱着希望,那是因为什么?”赵勾玉复而又道,她从榻子上下来,捋了捋衣衫。

某种意义上,太爱整洁,太爱清理杂物的人,多少都有些冷情寡欲。

遇见上官无尘之前,赵勾玉在情之一字上仍是张白纸。上官无尘在纸上写了第一个字,她便许他一生的情动,心里自此才有了波澜。

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没搞清楚,赵勾玉究竟是爱上了上官无尘,还是因为上官无尘才学会了爱?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初次尝到的总是最难忘的。

赵勾玉目前和上官无尘关系的中断,不过是在她默认的情况下摆出的一种礀态,若真要分开,必须得把心也抽回来,永不回头。很显然他们都不打算这么做。

“为什么不说话?”

韩江月眼神一晃,抿唇道,“没什么。”

赵勾玉莞尔,她走到他身边,用眼神描绘着他脸上的轮廓,接着忽然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在韩江月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笑着说,“韩江月,我要离京一段日子,所谓在其位、谋其事,希望我走以后,你能打理好府中大小事务,千万不要做傻事才好。”

傻事?什么才算傻事?韩江月若有所思的抬头,用很迷茫的眼神看着赵勾玉。赵勾玉不理不睬,礀态清俊的站着,浑身泛雅,如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深夜,太师府中驶出一辆通体包裹白布的马车。赶车的人也穿着全套的白麻衣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家出殡呢!

忽然,一阵微风吹起车顶罩着的白纱,可以模糊的看到有昏暗的烛火摇曳在车厢里。

翌日早朝,太师重病告假一个月。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赵勾玉觉得这句话极其不符,这是哪门子的乡间?好好的官道不走,偏挑崎岖不平的山路往里钻,慕心荷她是故意的吧?

不过赵勾玉敢怒不敢言,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冒牌货,完全将自己当成正主来对待人家的下属和长官。如今走的这条路陌生繁复,如果被慕心荷看出她是假的,盛怒之下将她丢弃荒野,她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这条路又是她自己选的,她后悔不得,正如她和上官无尘的关系。上官无尘给了她最大的快乐,却也给了她最深沉最绝望的痛苦,他的仇恨他的过去,包括对她所隐瞒的身世和秘密,这些都是赵勾玉无法承受的伤。

上官无尘,他心里埋着太多的故事,有故事的男人绝对的有吸引力,可是故事里那些赵勾玉挖掘不到的东西,实在太过陌生,她和他在一起,她孑然一身,他却不肯坦诚相对。

她一个人背负两个人的债,太辛苦了。

“教主,前面就是下坡路了,可能会有点颠簸,但还可以忍受,你准备一下。”

对于慕心荷这一番程序化的提醒,在赵勾玉听来可是实实在在的戏弄。

她正没精打采的自我开解,听慕心荷这么一说,自然而然的掀起帘子想要先看看。可不等她手触及车窗,马车忽然猛地往下一坠。

去你的可以忍受,你来忍受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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