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与高慕看南宫月“教导”谢宁,俱是冷眼旁观,半响,高寒开口言道:“人人都道谢驸马与往常有些不同,心肠似乎冷了许多,原本王不晓得为何如此,但是现今看来,倒是能够明白一二。南宫先生还真是特别,人人都教礼仪道德,您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谢宁将南宫月请到座位上,为他斟茶,之后站在一边儿,十分的有礼,表情也柔和谦逊,这点让高寒高慕十分的惊讶。

他们所见到的谢宁,为人冷淡,关键时刻又拿得起放得下,十分狠戾,但是在看他在南宫月身边,竟是小厮一般,与以往大不相同,如此大的转变,如何能不让人侧目。

南宫月自然也是对此习以为常,“可是正是在下教出这样的谢宁,你们才要抢啊。”他微微笑了起来。

高慕心有戚戚焉的问道:“不晓得,南宫先生还要教学生不?您老看我的资质如何?给驸马爷做个师弟什么的,本王倒是并不在乎。”

高寒冷哼:“出息!真给高家丢人。”

高慕也不甘示弱:“大庭广众之下摸一个男人的脸,这才是真正给高家丢人。”

“我乐意。”

“我也乐意。”

谢宁忍不住扶额,这真的是两个王爷么,怎么打架跟小孩儿似得?真是蠢的不忍直视。当然,这也只是这二人在大家面前所表现的,是真正能够给大家看的,实际如何,还真是未可知。

谢宁自从死了一次,就深深明白,每个人都有不能给大家看的一面。就连最亲近的人,也有可能是一只真正的毒蛇。

“两位王爷还真是有兴致。不过你们可否不要在谨之这里闹事儿。他好惹,我南宫月似乎还不太好惹吧。这年头,就算是神棍,也并非没有两把刷子。”南宫月语气淡淡的,但是更让谢宁吃惊的是,高寒高慕竟然真的站了起来,他们微笑告辞。

这点着实让人惊悚,不过谢宁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并不将这份错愕表现在脸上,客气送客。

待到出了门,高慕十分真诚的言道:“还望师兄多多照顾。”

谢宁一个踉跄,真觉此人脸皮十分厚。

看谢宁这般的讶然,高慕微微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

然还不待谢宁开口,就听屋内南宫月冷然开口:“五王爷并不适合学此。而且,想必王爷也清楚高家的规矩。还望您不要逾矩才好。”

这话仿佛戳中了高慕的什么痛脚,他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堪,甚至不顾自己以往的形象,直接拂袖而去,见高慕这般的恼恨,高寒倒是露出了笑意。

“南宫先生果然是懂规矩的,只希望,您这份懂规矩,能够一直坚持下去。不然,死的可就不是您一个人了。”停顿一下,高寒看向了谢宁,“本王可是十分看好谢驸马的。如若您有事儿,想必他也一定会受牵连。现阶段,本王可不怎么希望他出事。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言罢,高寒高深莫测的离开,谢宁望着他的背影,沉思一下,进门。

“师傅怎么突然回来了?不过您回来的倒是正是时候,这两个人还真是讨厌。”谢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与南宫月这么熟络,但是实际上,她确实是对南宫月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是有些怕南宫月的,她怕南宫月察觉她的身份,自从萧炎那件事之后,她已经不能百分之百相信任何人了。可是又隐隐有几分期待,期待南宫月能够告诉她一些真相。这般的矛盾之下,她竟然十分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南宫月听谢宁这般表述,愣了一下,笑道:“倒是有点不像平常的你。”

谢宁依旧镇定:“平常的我?平常的我是什么样子?”

南宫月突然就不说话了,他狐疑的上下打量谢宁,半响,摇头,有些不解,但是又似乎是放下心来的表情。

“你的劫,竟然过了。”

谢宁听了这话,心里依然惊涛骇浪,她看着南宫月,不知该问什么,又不知道南宫月究竟能够看出多少。

“谨之,你还记得为师为你卜的卦么?”

谢宁愣住,不过随即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幅画面,在风景如画的河堤上,白衣白发的南宫月手起卦落,谢宁一身青衣站在一旁。

“谨之,你的命数与旁人十分不同,你命中有一次机缘,却也有两次大劫,一则十七岁那年,另外一则,二十八岁。你的这次机缘会帮你度过十七岁这次大劫,但是二十八岁那次,却只要你自己化解了。为师道行有限,不能更多帮你,但是我会走遍天下,为你寻得那救命之法。”

恍然间,谢宁开口:“您说过,我有两次大劫和一次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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