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的光线,她看见“自己”正坐在窗前奋笔疾书,这是她,还是真正的谢宁?不,这不是她,这是真正的谢宁,虽然并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表现出来,但是她就是知道,这是真正的谢宁。

写了一会儿,“谢宁”突然咳嗽起来,她越咳嗽越厉害,竟是吐了一口血,这时就见丫鬟阿碧冲了上去,哭着求道:“主子,您休息吧。求您顾着自己的身体啊!”

“谢宁”抬头,“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若不算计,如何能够斗倒萧炎,如何能够整垮高寒?还有谢家那些人,我怎么能够让母亲和表妹枉死?”

谢宁震惊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而这时“谢宁”再次咳嗽了起来,雪白的帕子被染成了鲜红色……

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将箭对准了“谢宁”,还不待她开口,就看箭风一样穿透了“谢宁”的胸口。

“啊……”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阿碧连忙从榻上起身,就见谢宁不断挥舞着手臂,似乎噩梦连连,“主子……”

谢宁睁开眼睛看是阿碧,一把抱住了她,“阿碧,阿碧!”

“主子,怎么了,主子!您做噩梦了吧,别怕,别怕啊!”

谢宁颤抖着身子,仿佛不能控制自己,阿碧不断的拍着她的后背,默默的安抚她,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宁终于平静下来。

“我给主子倒点茶压压惊。”阿碧看谢宁放开了自己的手,连忙回身为她倒水。

谢宁看着阿碧的身影,想着梦中的阿碧,那个阿碧,似乎更老一些?没错,更老一些,连谢宁也是如此,细细想来,梦中的她……已有几缕白发?

可是,真正的谢宁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怎么会提到萧炎,怎么会提到武亲王高寒,还有,还有所谓母亲与表妹的死?是“谢宁”要透过梦境告诉她什么吗?

越发的觉得不适,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将阿碧端过来的茶一口饮下,问道:“几更天了?”

“回主子,二更天了。”

阿碧连忙为谢宁按着太阳穴:“这样的力道可好?”

谢宁点头。

“你今夜燃的是什么香?”

阿碧诧异:“是主子平常喜欢的九里风啊!”

谢宁起身,来到香炉前,阿碧将罩子打开,谢宁看着正在燃的香发呆。

“主子,可是香料有问题?”阿碧变了脸色。

谢宁摇头,并没有。

“那主子?”

谢宁回身:“我梦到有人对我下毒,一时紧张罢了。无妨。阿碧,明日你将书房的医书都搬到卧房这里,我正巧也是闷着,倒是不如多研习一番。如此一来,对我们也好。”

“喏。”

谢宁复尔打量起房间的陈设,这里十分干净清爽,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甚至说一丝能让人联想到女子的东西都没有。唯一的香气,便是九里风,而这九里风也是偏雨后青草的气息,并算不得什么十分名贵的香氛。别说女子不会用,连男子都大多不喜。

可是,真正的谢宁喜欢,是不是,是不是燃了谢宁喜欢的香,所以她才会做梦?

那梦到的那些,是全是虚幻还是真的发生过?如果发生过,那又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如今的借尸还魂,不过是自己的黄粱一梦?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谢宁吃痛。

阿碧见主子如此,瞪大了眼睛:“主子怎么这般虐待自己?”她惊呼。

不是做梦!

谢宁看着阿碧,又想梦里的一切,问道:“安澜长公主什么时候回来?”

阿碧笑言:“本来说是今个儿晚上就能到的,不过似乎什么事情耽搁了,估计是明日吧。”

“我刚梦到些不好的情景,心跳的有些厉害,仿佛要出什么事情,如今算来,只身在外的,也不过表妹一个。你且与我去求见母亲,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联络到表妹。”

谢宁的一句“表妹”不经意的说了出口,言罢,连她自己都惊了一下下。

大抵的谢宁的表情太过难看,而阿碧又是极为忠心的,听她吩咐,连忙为她更衣,长长的狐裘披风都动用了,谢宁并未抗拒,虽然如今披这个有几分厚重,但是她受了伤,身子虚,傍晚之时又来了葵水,这般注重保暖也是正常。

这两日雪已经停了,虽然院子里已经十分干净,可是北风呼啸,还是极冷的。

他与蒋氏并非同一个院子,穿过空旷的庭院,他来到蒋氏院子门口,守夜之人正在巡逻,见是驸马,连忙上前请安。

谢宁并未动作,只是略微颔首,柔柔的月光洒下,显得他苍白异常。这大晚上的,不知怎的,守夜之人竟是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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