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娇宠(重生)(159)

广信宫里,柳贵妃听闻今日又是柳如画陪伴圣驾,气的几欲发狂。

柳如画较自己更为年轻貌美,又更似先德妃。恐怕要不了几日,陛下的心便会到柳如画那儿去了。现在的柳如画尚且愿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来日恐怕便会忍不住耀武扬威了!

她定要想个法子,让柳如画知道谁才是陛下跟前的宠妃!

罗嬷嬷见柳贵妃心情郁郁,有心讨好她,便道:“娘娘,昨日下头仅供了一支发钗上来,您必然会喜欢。若是戴了这发钗,随陛下一道去灵山祭拜,也能让画小姐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说罢,罗嬷嬷就叫婢女献上发簪。柳贵妃定睛一看,却见这发簪精细雕出了卷草缠飞凤的图样来,凤口中衔了颗硕大明珠,下垂寸许长的金缕,极是华贵。

“凤钗?倒也与本宫相衬。”柳贵妃全然忘却了沈皇后的存在。她怒在心头,也不管什么逾越不逾越,对罗嬷嬷道,“与陛下一道去灵山祭拜那日,就戴这支发钗。”

这下头进贡入宫中的宝贝,总是头一个送到柳贵妃这里,让罗嬷嬷与贵妃挑选,绝无例外,连沈皇后都要排到后头。柳贵妃为显盛宠不衰,自然是将最好的都挑了去,今次亦然,她并不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她将这发钗簪入发间,揽镜自照,极为满意。

***

隔了数日,便是灵山祭拜之日。群臣百官与陆氏子弟,乘了一共百来车马,浩浩荡荡,出了楚京城。

那京城外的灵山绿意新成,满山娇枝,正是最为生机勃发之时。

灵山上有座天庙,乃是历代帝王祭拜天神之地。每一朝、每一代,皆会有一名司天官在此地侍奉,占卜天意、祈求顺调。这一年开春,司天官便早已命底下小童洒扫天庙,以迎今上圣驾。

这司天官姓何,已任了近二十年的天官,向来虔诚仁厚、兢兢业业;手底下栽培了数个门生,亦是名满京城,常传天意。其中有个叫洪武的,因擅察天象,极得陛下器重;何天官对这洪武也是礼让非常,只等着托了洪武的福气,一路平步青云。

何天官带着洪武,到灵山脚下亲迎楚帝。只见得帝王依仗威严,群臣百官罗列。帝后身着明黄正服,衣上刺龙绣凤,尽显天家威严。

依照习俗,为显虔诚,自山脚后,帝后便是亲自行路,二位皇子则留在山腰灵宫,各自持香侍奉天神。待到了山顶天庙时,众人皆有些疲累。楚帝却是兴致勃勃,欲先祭天。

待礼乐声起,楚帝便躬身祭拜天神。天庙威严高耸,百官静默无声,四下一时肃穆已极。

三躬罢,楚帝转向洪武,道,“今日在神前献舞者,并非永淳,乃是沈家的女儿。也不知道,天神会不会因此动怒?”说罢,便哈哈大笑。

洪武却面色一改,抱拳郑重答道:“回陛下,臣占知天意,星显不吉之兆,恐怕不宜献舞于神前。”

楚帝眉心微蹙,道:“不吉之兆?怎么说?”

“臣夜占天象,恰好见得七政西出,东面迎岁,此乃不吉之象,恐怕春日便要有大灾大疫发生;次之,则有兵祸之患。”洪武道。

楚帝深信洪武卜术,听闻此言,急急问道:“兵祸之患为何意?”

洪武愈发意味深长,道:“臣昨夜得梦,上天说‘忍冬缠枝者乃凌云之龙’。”

此言一出,楚帝大为惊骇,立即将目光投向了镇南王陆显仁,群臣亦静默无声,侧目以对。

满朝皆知,这镇南王常穿刺缠枝忍冬并九折海波的衣衫;朝堂内外,仅此一人,不作他想。

楚帝想到前几日于梦中所听见的“南王出、北楚亡”,心底愈发警惕。

“陛下,要想这江山稳固,可万万不得掉以轻心啊!”洪武声音铿锵,道。

虽洪武面上一副忠心耿耿模样,心底却尽是自己的算盘。他早已收了太子陆兆业的钱财,只等着在楚帝面前一通颠倒鬼话,挑起陛下对那镇南王府的疑心。

“无……无稽之谈!”虽心里惊涛骇浪,楚帝却强作镇静,笑道,“朕与镇南王乃是手足兄弟,绝不会随意狐疑他人!洪武,你若是胡说八道,想要污蔑镇南王,朕就将你驱出天庙!”

话虽如此,可楚帝望向镇南王的眼里,到底有了一分猜忌。

镇南王见众人皆望向自己,惑道:“陛下,臣衣上这纹样虽似忍冬,可却并非忍冬呐。洪武口中的‘凌云之龙’,兴许另有其人。”

洪武冷笑道:“镇南王衣上这不是忍冬,还能是何物?莫非我眼睛花了?”

镇南王怒目瞪向洪武,一提衣摆,粗着嗓子,耿直道:“仔细瞧一瞧,我这衣服上绣的是缠枝莲花,五个瓣儿。那忍冬撑死了也才四个瓣,与我又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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