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嫡女翻身记(118)

吕氏咽下一口茶,痴痴地点头,眉头紧锁,十分紧张的看初晨。这次,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可初虹,她怎么都不舍得撒手。

“二婶子放心,这事儿由不得我们操心。谁做的谁担着去,管他们怎么折腾去。若说害怕,她们比咱们更害怕十倍百倍呢。这祸是谁闯的,谁的罪最大,谁的官最大,谁最不舍得,谁摔得最重?二婶子想想,他是不是比我们更想找到解决办法呢?就算他找不到,老太太断不会把这个家断送的,她老人家最擅长临危‘不乱’了,她活这么久,自会有些老脸面在的,危急时刻才敢动用的。依我看,咱们周家还没到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你且安心的筹划六姐的婚事罢。”

听初晨说到这不,吕氏安下不少心来。对初晨千恩万谢之后,才敢走。初晨一直坐在原地,等着吕氏走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她才起身往回去。一路上秋风四起,片片落叶吹过肩头。初晨停下来,掸了掸肩上的黄页。她抬头,望着天空中碧蓝的高高的天空,叹口气,这样好的天儿,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清闲了几日,初晨才想起那日她从秦王府带回的礼物来。让玉瓶把匣子拿过来,亲自打开看,里面竟是两幅画,正是那日怀璧请她品鉴的两幅好画儿。许是怀璧猜出她喜欢这两幅画,才托秦王妃送画的。初晨俏皮的勾起嘴角,双手轻轻地按住画卷两边,仔细的观赏这两幅画。真美!

初晨统观整幅画,仍旧没找到绘画之人的落款。初晨叹口气,也不知是谁画的,单这画工比当下很多大师的画作精妙百倍,这样的惊世之作该留名给后人瞻仰才是。初晨确实对这两幅画喜欢得紧,命人将这两幅画仔细的挂在墙上,以便她日日观赏、学习。

这一日,周迢、周逸、周辽三兄弟被老太太叫去问话,这三人再过两日便要参加乡试了,老太太叫周岚、周远父子给这三孩子提点两句,嘱咐他们考试之中该注意些什么之类的话。一炷香的功夫便训诫完了,周逸直奔初晨的房里。

初晨正在看书,见周逸来了,连忙起身相迎,还特意往他身后看了看,周逸身边常在的跟班八哥周遨没来。

“别看了,他今儿躲还来不急呢,你晓得他,最讨厌伯父说那些文邹邹的话。再说今儿个只叫我们这几个参加秋试的,你八哥的武举还要等个三年呢。”

周逸捡起初晨那本书翻看,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孙子兵法》。周逸无趣的把书丢在桌上,目光扫过一面墙,突然定住了。周逸仔细盯着墙上那两幅画,越加凑近了看,仍看不够,叫人摘下来给他看。

初晨晓得周逸是识货的,乐滋滋的问他:“怎么样?”

周逸侧头,死勾勾的盯着她,指着画道:“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

周逸恍然大悟,眯眼笑道:“是那小子送的吧?”

“不是,是秦王妃。”初晨瞪周逸一眼,骂他口不择言,那种话传出去被误会了,她的闺名还要不要了。

“你知道这是谁著的么?”见初晨摇头,周逸惋惜的对天长叹:“宝剑赠英雄,这么好的画放在你这个不识货的人手里,太可惜了。七妹,你把它们送我吧?”

初晨从没听过周逸开口跟什么人要过东西,哪怕是对老太太。今儿他这么开口,足以证明这话的珍贵。初晨决定逗一逗他,扬眉,摇摇头,表示不给。

“你求我,我考虑考虑。”

“才不求呢,”周逸恋恋不舍得盯着这两幅画,连和初晨说话的功夫都不舍得移开眼。“这画算你给我了,那小子也不肯的,非拿刀劈了我不可,我可打不过他,求了也白求。等我打得过他的时候,我再问你求吧。你听过玉蝉子么?”

玉蝉子?初晨点头,她当然听过,整个大明朝只要会用毛的恐怕没人没听过玉蝉子的威名,一介书画大师,自创了颇具风格的玉蝉体书,是很多名家引以为豪的书写之法。他的画比他的字更有名,只是他很少绘画,存世之作不超过十幅,这其中还包括李易暴乱时被火毁掉的两幅,也就是说世间仅存了八幅画。时间几乎没有人亲眼瞻仰过玉蝉子的真迹,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流出一句流言来。说玉蝉子的画有个特点,不留落款,名字自蕴藏在画之中。

初晨对这个传说本来不当回事儿,周逸突然提起他——难道说?初晨一惊,趴桌子上仔细看两幅画,右下角的乱草之中果然可隐约的辨清‘玉蝉子’这三个字,且是越看越清晰了。

周逸咂嘴:“他是下血本了。若是我,可未必。”

初晨的脸突然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的低头,等温热感消散了,才抬头,眼睛瞥向周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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