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夹道欢送,口中高呼:“娘娘大善,官家大善,大昭可安!”
听着这声声高呼,秦盈盈心内仿佛多了种无法形容的东西,此时她还没意识到,那叫归属感。
回到皇城,秦盈盈直奔勤政殿。
耍完帅又有点怂,可怜巴巴问赵轩,“听说那个梁国相在夏国是个厉害人物,我今日下了他的面子,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赵轩笑笑,“你做得很好。倘若真要忍气吞声任由他们欺辱我大昭百姓,那才是极大的耻辱。”
秦盈盈拍拍小心脏,这才彻底松口气。
她突然想起什么,说:“那个梁逋一眼就能认出我是秦太妃,八成在大昭埋了细作。对了,他还带了十几个美貌舞姬,一定是来迷惑你的,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赵轩无奈道:“就算他想迷惑,也得我愿意才成。”
“那些女人长得可漂亮了,你能把持住?”
赵轩瞪眼,仿佛受到了侮辱,“我是个人,不是畜生。”
秦盈盈啧啧两声,还是不大相信。
她从身上摸了摸,掏出慧缘大师给的念珠,不由分说地套在赵轩腕上,“大师说了,佛法无边,戴着这个也能静静心。”
赵轩目光微诧,“送我的?”
“嗯,生辰礼物,喜欢不?”
赵轩垂下眼,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把衣袖放下来,将念珠严严遮住,仿佛给别人看上一眼都舍不得。
秦盈盈又唠唠叨叨地嘱咐了好一通,这才走了,走到殿门口碰到许湖,刚好把另一串紫檀珠给他。
许湖双手捧着,谢了又谢。
殿内只剩下赵轩与高世则。
高世则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有异。那梁逋本不在使臣名单中,为何竟与仁多保齐一道来了?”
赵轩点点头,“确实不简单,仁多主和,梁逋主战,这二人凑到一起,怕是要在我大昭搅起一场风雨。”
赵轩猜得没错,梁逋确实来者不善。
街上搞得那一出是他特意安排的,他的本意是把事情闹大,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借故挑起两国争端。
如果不是秦盈盈在场,那对母子必会被他的手下打死。这还不算完,还得死几个城防官,死几个夏国人,甚至引发暴.乱。
万幸,高世则及时出手,才没让他的阴谋得逞。
梁逋进了使馆,气得一脚踢翻桌案。
本以为此计万无一失,做梦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一击不成,再想下手就难了。不仅大昭会有所防备,就连同为使臣的仁多保齐都要处处提防他。
“看来,只能在大昭的国宴上找机会了。”梁逋舔了舔嘴角,眼前闪过秦盈盈那张脸,露出一个瘆人的笑。
秦盈盈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此时,她正急得里走外转,转得宝儿头都晕了,“娘娘,您在担忧什么?官家不是说了嘛,不会有事。”
“我担心的就是他!”秦盈盈压低声音,“你没听福宁宫的嬷嬷们说吗,太皇太后管得严,官家长这么大都还没通人事,那些舞姬有多妖艳你也看到了,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把持得住?”
宝儿眨眨眼,还没说话,身后便冒出一张黑沉的脸。
崔嬷嬷丧眉耷眼地说:“太妃娘娘,即便您是官家的生母,也不可在背后妄议官家。”
秦盈盈心虚地笑笑,“我这不是担心他吗?嬷嬷,你在他身边待得久,能不能想个好办法?”
崔嬷嬷哼笑:“官家胸中自有丘壑,怎会被区区几个外邦妖女迷惑?”
秦盈盈翻了个白眼,“可拉倒吧,你要不是担心他,会躲在柱子后面偷听许久?”
崔嬷嬷被点破,一时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这才拉下脸来说:“以老奴之见,那夏使也是要脸面的,必不会直剌剌地往官家宫里塞人,唯一的法子就是在万寿宴上献舞,借机博得官家欢心。”
秦盈盈一拍手,“你说得没错!要想让官家不被迷惑,就得……”
“就得把那些夏国舞姬的风头压过去!”宝儿兴奋道,“唉呀,嬷嬷可真厉害!”
宝儿抱着崔嬷嬷,高兴地晃。
“放、放手!不知道自己多大力气吗,死妮子,要被你晃死了!”崔嬷嬷拍打着宝儿,一脸气闷。
宝儿哈哈大笑,不肯放手。
崔嬷嬷脸上满是嫌弃,心里却五味杂陈。
这是今天第二次她产生这种无法控制的情绪,第一次是秦盈盈把那串紫檀念珠塞到她手里的时候。
秦盈盈说,是送,不是赏。
距离万寿节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
短短的几天内,秦盈盈须得编出一个节目,一个足够夺人眼球,足以压倒夏国舞姬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