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看向那人,发觉那人一身仆从的行装,似因自己怒吼的缘故,他被吓得哆嗦在了那里,攥着布巾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布巾?眉头微皱,容惜辞问道:“你是何人?”
“小……小的是来清扫的。”抖着音,这仆从才勉强将一句话连贯起来。
“清扫?”容惜辞疑惑地道,“平日里怎地不见你。”
“小的……但逢初一、十五方会来清扫一次,”仆从身子抖如筛糠,将头垂得更低。
“初一、十五?”喃喃了几句,容惜辞乍然吼道,“今日是初一、十五?!”
“回……回公子,今……今日是初一。”这仆从是个胆儿特别小的,被容惜辞这么一下,这音更抖了。
容惜辞无暇顾他,挥手让他下去后,兀自在这房内抱胸乱转。今日是初一,也即是说他今日会发情,但若是晚间温御修还未归来该怎办,上一次十五时发情,恰巧明莲放温御修回来得早,方安然度过,但这几日温御修一直晚晚都未归,容惜辞不由得担心起来。
在房内转了几圈后,他一急,跳着脚,就要冲出去把人抓回去,哪知方跳起来,便觉头脑一阵晕眩。
站稳身子揉了揉脑袋,容惜辞给自己探了会脉,发觉好似最近纵欲过度的缘故,精气有些不足。叹息一声,他取出了平日惯使的金针,在桌上排了开来,挑出其中一根,朝头顶的穴位刺去。
过得半晌,这晕眩劲终于过了去,他缓缓地将金针取出,用明火烧过,再擦拭干净,便要放回。
岂知这时,一道唤他的声音蓦地从身后响起,同时一双有力的手揽上了他的腰肢,将他吓了一跳,这手里的金针一时不注意,便刺到了自己的手指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呀!”察觉到自己闯祸的温御修赶忙扳过容惜辞的身子,毫不迟疑地便拿起被刺的手指,放入嘴里含吮。
温热的腔体温度,从指尖窜入心尖,挠得容惜辞的心都酥了,滑腻的舌尖时不时地唰过他的指腹,舔着上头的血迹,旖旎不已,不由心醉。
吞沫了一声,看着眼前爬满红晕之人,温御修也觉下腹有一团火在烧,缓缓地吐出容惜辞的手指,不自禁地便将自己的唇送到容惜辞的嘴边,即将要与他双唇相贴。
但,一句“惜辞,你可在里头?”穿缝而入,生生将两人的暧昧打断。
清和的声音飘忽入耳,来人是谁,容惜辞最熟悉不过了。
“竹清,我在里头,进来罢,门未关。”
平缓了呼吸,容惜辞一把推开了温御修,横了他一眼,无辜得温御修只能讪讪地摸摸自己的脸,委屈地看着他。明明是他挑起的情|欲,结果倒怪责到自己头上来了。
竹清进门时,感觉到了两人的旖旎气氛,他也是混风月场的,哪瞧不出来,清咳了一声:“嗯……若是不方便,我稍后再来罢。”
“无妨,”温御修招呼道,“进来罢。”
竹清颔首,得到容惜辞允许后,便进了屋,将手里挑着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沏了一壶茶,温御修细心地给他们三人倒了一杯,在馥郁的茶香中,竹清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盒子,道:“这是我今日得来的糕点,想着惜辞定未吃过,便送了过来,给你们尝尝鲜。”
噌地一下,容惜辞这眼都亮了,直勾勾地盯着上头样式各异的糕点瞧。
“唾沫流出来了。”
吸溜一声,容惜辞吞沫一口,又抹了抹自己的嘴巴,霎时,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狠狠地暗中踢了温御修一脚,在他低声痛呼时问竹清道:“我可以吃么?”
竹清暗暗好笑:“吃罢,这些都是给你们的,我那儿还有,你尽管吃,切莫顾着我。”语落,他捧起了香茶,静看着容惜辞将糕点拿起。
拿了一块,转了几圈,觉得样子不大好看,容惜辞又放了回去,又拎起一块,瞧了半天,喃喃着“太丑”,又给放了回去。结果,他没心没肺地将盒子里所有的糕点都拿了个遍,这才挑了个看得顺眼的往嘴里放。
随着他放入嘴的动作,竹清的呼吸都提了起来,瞧他入喉后,才不着痕迹地平缓呼吸。这一小动作,容惜辞与温御修都未发觉,看容惜辞咀嚼得咂巴咂巴响,温御修这嘴也跟着馋了,试探性地问道:“容公子,敢问小的该吃哪块?”
横目一扫,挑了一块他自认为长得不好看的糕点,指着道:“呶,那块。”
温御修授意,一手撩着袍袖,另一手便去拿那块糕点。
哐啷一声,竹清手里的茶盏忽而打泼,将两人吓了一跳。
温御修连忙站起,取过布巾将桌上的茶水擦干,清理干净后,又给竹清倒了一杯:“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