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齐穿书/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81)

接连不断的抽气声从容惜辞的口中道出,他全身绵软无力,连呼吸都带着断续不已的喘|息。

温御修好似一点都未发觉容惜辞的不对劲,依然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他的故事:“魔鬼降临,众地狱小鬼都死于他的口中。许多被勾魂使者害死之人的亲眷,见着了魔鬼,便宛如见到菩萨降临,纷纷跪下给他磕头,感激他除了一害。其中有个年岁极其之小的小男孩,家里人都没了,他见到魔鬼后,便冲到了魔鬼面前,要拜他为师,让魔鬼教他,呵,如何吃人……你说魔鬼教了他么,不,他未教,他却是张开了血盆大口,一下咬到了小男孩的脖颈之上!”

双瞳里没有一点神采,只有无边的恐惧从瞳孔里流露出来,容惜辞的眼前竟浮现了那惨烈的一幕,丧心病狂的勾魂使者,会吃人的魔鬼,还有可怜的小男孩。

冰凉的指尖滑过容惜辞的肌肤,好似一把无形的刀,在割着他的脸,寒息继而从温御修的口中吐出:“你以为这便完了么,不,那小男孩可是天降福星,竟然死而复生了,他没有死,但他记住了那脖子上的伤疤,他跟随了魔鬼离去。待他长大后,他主动见了魔鬼,你以为他杀了魔鬼么,不,他将魔鬼给吃了!从头到脚,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挖了出来,一口一口地将他吞下肚。结果,因着吃了魔鬼之故,他成了地狱里的勾、魂、使、者。”

冷汗不停地顺流,容惜辞僵硬地用肌肤感触着温御修的手,从自己的脸,顺滑下脖子,再往下落于胸口,炽热而跳动的心脏,因着那只冰冷的手怵地停止,眼底的微末光芒渐渐淡去,瞳孔越缩越小,温御修还在说什么他已听不到,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着了……

“可惜这小男孩不争气,爬不上魔鬼的位置,只能受众鬼欺压,最后他终于……”

怀中之人身子忽然脱力,瘫软下来。脑中霎时如被闪电一劈,温御修空洞的双眸怵而亮起。醒悟到所为,低眸一看,惊见容惜辞惨白着脸,双唇发白,嘴里兀自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侧耳去听,只听他断断续续地道些什么杀了,该死,其余都是些细碎的音,听不清。

心中懊恼自己让容惜辞这般受罪,温御修伸指点上了容惜辞的睡穴,抱着他上了床。

暗暗地咒骂自己一声,目光远放到一边还开着的窗户,温御修行了过去,将窗紧紧地关上,隔绝了外头惨淡的夜幕。抬手撑着自己的额,理顺自己心头因看到夜色而翻涌的血气,将今晚的反常强压下去。

呼吸吐纳将气过顺后,他方放松身子,走出外打了一盆热水,回到容惜辞的身侧,褪下上衣,给他擦拭满是汗涔的上身。

容惜辞紧蹙不舒的眉头未因柔和的动作而平复,温御修思忖了半晌,缓缓启唇,从喉头里唱出了一曲绵延缓和的歌谣,这首歌,配上他如清水击石的冽音,竟有种让人置身于浩淼大自然中,闻着最纯正空气的舒适感。容惜辞原先有些急促而断续的呼吸终于恢复了绵长平缓,温御修心头的那口气,这才重重地吐了出来。

临近亥时时,温御修感觉容惜辞已经无恙,便解开了他的睡穴,抱他起来进食。

初醒来时,容惜辞眉目里还带着愕然的空洞,当热食下腹后,他才凝聚起目光,温御修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先前被吓的情况,但时至此刻,他说再多安抚的话也无用,倒不如静静地陪着他。

也不知是容惜辞忘却,抑或是神经粗,吃饱饭后,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又恢复了先前那个指手画脚的少年模样,好似什么都未发生。

庆幸之余,温御修也不免在心底担心容惜辞是将苦闷憋在心底,不说出来。结果便是这么担心着,竟让温御修一夜无眠,一直睁着眼守着容惜辞,生怕他夜半发恶梦。可他却不知,容惜辞竟将先前那事忘得一干二净,是以睡得极其之熟,以至于第二日一早,他睁眼醒来时,便看到一个顶着一张臭青脸的人,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怎地了?这脸恁个青,莫不是病着了罢。”容惜辞疑惑地探手过去给温御修把脉,却下一瞬,这原本带着打趣笑意的面容唰地变成了一片凝重。

温御修觉出容惜辞面色不对,拧眉问道:“怎地了。”

容惜辞话不多说,丢开温御修的手,取过纸笔,潦草地写下了几个大字,便唤来了小二,使了些钱财让他依着纸上所指的方子去抓药。

听到“抓药”两字,温御修的脸色也沉了:“可是我毒发了。”

容惜辞关门的手一顿,凝重地转过身来:“未发,但也快了。”

温御修抬起自己的手,摸着那跳动的脉搏,冷笑道:“明莲这么快便想要我的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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