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待在一个地方,踩一片土地,看一片天空,也容易腻烦,所以这次出宫对方姝来说很新鲜。
她忍着头疼欲裂的感觉,跨步踩在小院子里,一眼瞧见满地的小青菜,葱花,蒜苗,黄瓜,还有西瓜,番茄也有,哇,还有草莓。
方姝挨下身子摘了一颗草莓,长庆做贼似的,小心翼翼探头四处看看,半响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话,“皇上,这不是咱们的,咱们是客人。”
他以为皇上已经醉了,耐心的哄着。
方姝刚把草莓塞进嘴里,又连忙吐了出来,“不是我们的呀?”
也不知是身体的原因,还是她太兴奋,今儿行为确实有些反常,方姝自己感觉到了。
想把草莓按回去,自然不太可能,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自己越来越反常。
可能是因为皇上喝醉了,她占了皇上的身体,酒精麻痹了她的意识。
方姝眨眨眼,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望了望草莓,又看了看大总管,有些手足无措。
长庆都不忍心看,哎呀,皇上喝醉酒后竟然还有可爱的一面,和平时相差甚远。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吃就吃吧,大不了赔他几十几百个大草莓。”
方姝点点头,将草莓重新塞进嘴角,她有点意识,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还想再摘,长庆阻止她,“皇上,这还没洗过呢,万一浇了金汁水,哎,您等等,奴才拿去洗洗。”
方姝点头,“好,你去吧,我等你。”
她于是坐在原地,守着草莓等长庆,长庆没等来,冷不防身后突然响起别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璞玉回来睡觉的时候,余光瞥见菜地里有奇怪的影子,走过去一看乐了,居然就是白天那位公子。
虽然师傅极力告诉他,他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是他不死心,在没有试过的情况下,怎么能放弃呢?
放弃等于对不起自己日日夜夜练剑练的那么辛苦。
方姝被他吓了一跳,半响比了个虚的手势,做贼似的小声告诉他,“我在偷草莓,你不要告诉别人。”
璞玉走过来,蹲在她对面,问,“你喝醉了?”
方姝摇摇头,“没有。”
不是她喝的,这事她还记得。
“不过你有醒酒汤吗?我好难受啊。”方姝说着说着不顾形象躺了下来。
平时她很在乎皇上的颜面,尽量不做出跟皇上不一样的举动,但是今天身体实在不舒服,动作和行为跟不上脑子。
方姝有些发愁。
“有,你等会儿。”他师傅也喝醉了,所以他熬了一些,还剩下不少,本来准备待会送去,瞧那边没点蜡烛,还以为人睡了,原来在这里发酒疯呢。
璞玉站起来,去灶房盛醒酒汤,前脚刚走,后脚长庆回来,“皇上,咱们被发现了。”
方姝愣了愣,“我藏的很好的,为什么被发现了?”
长庆哭笑不得,“院子就这么大,皇上这么高,一下子就看到了,咱们回去吧。”
院里种的都是矮菜和水果,所以即便皇上坐着,也依旧很显高。
方姝‘哦’了一声被他带回房间,长庆去脱她的衣物,伺候她去睡。
方姝方才坐在地上,又躺了下来,还是菜地里,她穿过的衣裳屁股上,背上,连头发上都是土渣。
长庆边给她打理,边用草莓诱惑她,让她乖一些,脱了外衣和中衣,只留了一身亵衣,然后扶上床,脱了鞋袜,盖上被子松了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擦擦汗,门外突然有人说话,是那个璞玉,拿来了醒酒汤。
长庆想了想,打开门,璞玉刚想进来,被他拦住,“汤给我就好,我们家公子歇息了。”
话里话外透漏出现在不方便,虽然已经确定他是个男的,但是他把陛下当对手,谁知道会不会使些手段对付皇上,这醒酒汤都不一定能不能喝。
璞玉眼神中露出遗憾,“那我明天再来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你们隔壁屋。”
长庆敷衍的‘嗯嗯’了两声,把他打发走,赶紧过来看陛下。
刚刚他俩说话,方姝听到了动静,从被子里探出头问,“谁啊?”
“是那个璞玉。”长庆边说边抱怨,“可把这小子牛坏了,想做陛下的对手。”
方姝蹙眉,第一反应是,“他要打我吗?”
‘对手’在她眼里就是打架的意思。
长庆撇嘴,“给他十个担子他也不敢。”
“哦。”方姝放心了,“那就好。”
她抱着被子,终于可以放心睡了,刚要睡,长庆又把她拉了起来,“陛下,喝了醒酒汤再睡。”
这醒酒汤他用银针试了试,没问题才给陛下喝。
方姝迷迷糊糊坐起来,半梦半醒之间被长庆灌了汤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