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143)

相使:在性能功效方面有某些共性,或性能功效虽然不相同,但是治疗目的一致的药物配合应用,而以一种药为主,加一种药为辅,能提高主药疗效。

相畏:一种药物的毒性反应或副作用,能被另一种药物减轻或消除。

相杀:即一种药物能减轻或消除另一种药物的毒性或副作用。

相恶:即两药合用,一种药物能使另一种药物原有功效降低,甚至丧失。

相反:即两种药物合用,能产生或增强毒性反应或副作用。中药的“十八反”、“十九畏”中的药物大都相反。

徐太医对这些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他点头是认可云初说的“单行”,云初刚开始的方子两味药是“相使”,一主一辅,如今去了一味,效果会打些折扣,但的确可以单行。

见她点头,云初可不这么想,趁他沉思之计,开口说道:“徐太医同意我的方子了?”

“这……”

云初一句话,徐太医身子猛的一颤,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这个董夫人牵着鼻子走了,眼见她曲解了他的意思,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但依他之见,这南瓜子的确不能入药,当然也不敢说云初的方子是对的。

毕竟云初是一介女流,在闺阁中不痛不痒地做些诗词歌赋还可以,就算看了几本医书,但那都是死物,怎可行医,闹不好是要死人的,更何况栾国自古就没女人行医,这人命关天,自己果真随她胡闹,万一医不好病,董和有个好歹,传出去,可是毁了他一世的英名。

一念至此,豆大的汗滴瞬间流了下来。支吾了半天,徐太医果断地说道:“老夫的确没听说过南瓜子可以入药,董夫人的方子老夫不敢苟同!”

“那南瓜子对人可有害处?人吃了会死吗?”

这个老古董,真是冥顽不灵,听了他的话,云初也不觉火大,语气也跟着犀利起来,徐太医脸色一白,开口说道:“南瓜子可以食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董夫人何出此言!”

语气越发的尖锐,徐太医是真让云初给逼急了。见他答得干脆,云初追问道:“我的方子徐先生不苟同也罢,既然您医不好七爷的病,又说我的药对人无害,为何不让我试?您怕什么?”

“这……”

当然是因为云初不懂医术,在瞎胡闹,但这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徐太医一时竟被问住了,坐在那里,额头青筋直蹦,脸色已变的紫茄子般,但云初却没有就此放过,见他不语,又逼问道:“难道徐太医自己治不好七爷的病,就怕我治好了,卷了您面子,毁了您的英名不曾!”

他的确是怕她毁了他的英名,但不是嫉妒,是怕她医不好董和,成为笑柄,如今见云初竟把他说成是心胸狭隘、嫉贤妒能之人,徐太医修养在好,也是忍不住,“啪”的一声拍案而起,脸色青紫,像憋了泡屎般,怒道:“好,老夫今日就要看董夫人只用一味南瓜子,怎么医好七爷!”

见徐太医终于上了套,云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再说话,只看着董国公,等着他裁决。

见徐太医这么有涵养的一个人,竟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像只斗红眼的公鸡,董国公也羞愧万分,他也听出徐太医是对的,南瓜子怎么治病,埋怨云初太过胡闹的同时,暗暗后悔让她出来和徐太医辨方,但总是个公公,当着外人面,还真不好责备儿媳妇。

这药行虽说是下九流,但徐太医毕竟是太医院院使,号称神医,是给皇上、太后瞧病的人,还真不敢得罪。见徐太医浑身发抖地立在那儿,董国公起身将他拉回椅子,又命丫鬟重新上了茶,开口说道:“云初年轻,不懂事儿,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这南瓜子我也知道,自然是不能入药的,犬子的病,还劳太医多费些心,这两日再斟酌斟酌,还有何方可用。”

说着,又转头冲云初说道:

“天也不早了,云初早些回去休息吧。”

费尽了心思,到底还是被踢出局,一身的医术,却无用武之地,见董国公一票否决让她医病,云初身子晃了晃,嗓子眼一阵发甜,险些栽到椅子上,唬的如烟一把扶住她,一面暗暗为她输气,一面低声劝道:“四奶奶别伤心,您是女子,就算能治病,在栾国也是不能行医的,能让您和太医辨方,已经是史无前例了,您尽力了,七爷果真不治身亡,也是他的命,没人会怪您的。”

早该知道是这种结果,都是自己太痴迷了,固执地以为以她千年后的智慧,可以改变什么,直碰的头破血流,才肯罢休。在如烟的安慰下,云初渐渐清明下来,强压下嗓子眼的一股腥甜,深吸了一口气,冲如烟笑笑,一面示意她不要担心,一面扶着她站起身来,既然结果已定,她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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