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154)

如烟面色滑稽地应了声:“是,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这哪是解释误会,分明是火上浇油,硬将这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嘛。

云初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姚澜险些吐血,攥紧的拳头指甲都抠到了肉里慢慢地将丝绢折好,良久,姚阑才恢复平静。

“这是我屋里人在落雁湖拾到的,拿回来给我看,说是还看到了陆公子和妹妹……”

说着,姚阑就住了嘴,低头喝茶。

“……看到我和陆公子?”云初眉头一挑,“是说我们在一起吗?”她脸色一变,“这话可乱说不得,是要死人的”一把抓住姚阑,“是谁乱嚼舌头,我们去太太那儿对质”

说着,云初已站起身,要拽一直不吭声的姚阑往外走。

“妹妹别恼……”姚阑一把按住她,“我话不是还没说完嘛……”

真去太太那对质,云初反咬她一口,她也一样不好过话没说完?

为什么她连连追问,她不言语

立在那不依不饶地看着姚阑,云初心里冷冷地笑。

“是说捡到丝绢前后分别看到了你们……” 姚阑强把她按在椅子上,讪讪笑道,“我一看就唬一跳,董族是最容不得这种事情的,这才紧忙地封了口,想暗中再查查,赶巧让妹妹撞见了,妹妹不说,我还真不认识这是陆学士的字……”又喃喃低吟,“ 纤镐素,羞无言……不愧是栾城才子,竟能写出这么贴切的意境”

仿佛沉浸在诗的意境中,姚阑久久无语。

“也罢……”良久,她忽然抬头,“陆学士终是一代才子,又曾是祭酒府的常客,这事儿到这就结了吧,谁也不要再提。”

“纤镐素,羞无言…… ”云初也喃喃地念着,“……要说穿孝服的,就那几个,可以掰着指头数一数,四爷新丧,除了我,就三小姐、四小姐了,在就是……” 倪了眼姚澜的一身雪衣,话锋一转,“……一个个排除,也能找出来。”又道,“他毕竟是相爷的高徒,总不能冤枉了……”

有意送个人情,云初不但不领,竟拉出一堆垫背的,尤其看她的那一眼,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就差没明说了,赶巧她偏偏就今天穿了一身素白,看着云初一本正经地数着手指头,姚澜坐在那儿神色不动,心里却苦不堪言。

画虎不成,反类其犬。

真追究起来,找陆轩对质,他因爱惜云初,死也不会供出她的,倒把她和几位姑娘都牵涉进来,太太不暴怒才怪约好了般,两人同时端茶喝了起来,虽都是一脸的悠闲,可连如烟都感觉到空气的沉闷、窒息,迎春、迎夏已是一脸的苍白,鼻尖上都渗出了汗珠……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的沉寂,迎夏一哆嗦,手里的帕子险些掉在地上,张了张嘴,却没敢说话,转头看姚澜。

姚澜暗舒了口气,冲门口喊道:

“进来”

一个蓝衣小丫鬟迈步进来,一探头,便感到气氛不同寻常,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僵立在那儿,有心想退出去,慑于姚澜的威严,硬着头皮走进来,颤声回道:“……三奶奶来了,在门外候着。”

潘敏来了

她是有名的大喇叭,偏又是个软硬不吃,生冷不忌的泼辣人物,如果这丝绢让她看到,那可就……

听了小丫鬟的话,云初心里一紧,扫了一眼案上,要是会魔法,能把那丝绢给变没了,该有多好,虽说一盆污水泼到了姚阑身上,但她和陆轩频频私会,暗暗相许,却是不争的事实,真较起真来,就算她能逃过,也会毁了陆轩一世的清白话说回来,连董爱生前都知道她和陆轩有情,她真的能逃过吗?

同样的心里,听说潘敏来了,姚澜也一阵紧张,转眼看向案上,无意中捕捉到云初眼底稍纵即逝的慌乱,心一动,总是做了贼,别看她叫的欢,其实心虚着呢。

一念至此,姚阑伸出的手硬生生地在空中转了个弯,没取案上的丝绢,轻轻理了理额头的秀发,开口说道:“传她进来。”又对云初笑道:“瞧我这记性,说了半天,竟把正事给忘了,今儿请妹妹来,就是受三妹之托,为你们做和事老……”

姚澜说着,已经站起身来,笑mimi的看着云初。

不是吧,难道姚澜真想和她血拼到底,让潘敏将这事儿捅开?

见姚澜全不理那丝绢,站起身来,云初脸色微变,很想就此认输,主动把丝绢藏起来,这毕竟是她和陆轩暗通曲款的铁证。对上姚澜笑意中那丝咄咄逼人的光芒,云初心一颤,强压下了那股剧烈的念头。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能认输

否则,一旦被姚澜掌握了弱点,怕是以后就是无尽的要挟和敲诈,她的命运,绝不能掌握在别人手中想到这儿,云初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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