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162)

这话和没说一样。

云初索性打消从对方话语中寻找机会的打算,乖乖地闭了嘴。

黑衣人转身摘下蒙面巾,竟露出一张稚嫩的脸,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模样,云初不觉暗暗心惊,此人是谁?小小年纪,竟能在防备森严的国公府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掠走,尤其她隔壁的暖阁中还有个身怀绝技的如烟。

国公府势力遍布栾国,岂容一个当家奶奶轻易被人掠走,玷污了名声?

此人敢在她面前露出真容,不是不怕国公府的势力,就是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了。

不知这人是前者,还是后者?

无论哪种,对她来说,都是厄运,看着面色稚嫩的黑衣人,云初一阵心凉。

“栾姑娘稍等……”

黑衣人说着,转身出了屋,不一会,竟端了壶茶水走进来。

见云初落落大方地接过茶水,淡然地喝起来,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

武功再高,终还是个孩子

捕捉到那清澈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无措,云初就心安了不少。

寻常女人,怕是早吓的嗷嗷直叫,苦苦哀求了,可这位却没一点被绑架的自觉,即不问他是谁,掠她来做什么,也不问这是哪里,求他饶命,面对这样的云初,黑衣人不觉有些气馁, 原本自信满满的他凭空生出一丝不安,不知这位会不会如他所愿,乖乖地同他合作。

无论如何,他都得先吓一吓,后面的话才好谈

“……栾姑娘就不怕这茶里有毒?”黑衣人紧绷着脸,让云初有种小大人的感觉,不觉心里暗暗发笑。

“你若想杀我,只需一刀,我便身首异处……”云初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何苦费心把我掠这儿来……”

“那你也不问问我是谁,为什么掠你过来?” 黑衣人脸一白,孩子似的赌气道,“就不怕我会用十八种酷刑慢慢地折磨死你”

“你是谁?” 云初欣然一笑,抬头问道,“为什么掠我过来?”

“你……”

黑衣人脸色瞬间由白变红,手指动了动,下意识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又安静下来:“小的请栾姑娘来,的确有事相求。”

里屋是谁?这人好像很顾及。

顺着他的目光,云初也瞄了眼那扇紧闭的门。

此人自称“小的”,应该是个奴才,里屋的才是正主吧,这人费尽心机将她掠来,却不出来,只让个奴才在这周旋,却是为何?

心下狐疑,脸上却不带出来,云初若无其事的问道:“不知你掠我来,有何事相求?”

她道底知不知道她才是被掠的那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云初,黑衣人彻底无语。

云初也不轻松,心头的迷惑越来越重,她有意激怒这黑衣人,就是想逼出正主,她面色看似轻松,实际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正运用她超长的六识,听着里屋的动静,可这么长时间了,里屋却毫无声响。

这人也太沉住气了吧

从黑衣人的言谈举止,她相信,里屋一定有人,而且是个高手,否则,以她的六识,不会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实不相瞒,我家公子身染恶疾,想请您给瞧瞧……”

良久,黑衣人终于放低了姿态。

这女人可以跟他耗,但他家公子可没时间等,公子危在旦夕,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女人了。

云初一怔,抬手指着那扇紧闭的门:“你家公子就在里屋?”

“……原来姑娘早就知道了?”黑衣人瞬间睁大了眼。

云初的心却是一沉,以她的六识,这么近的距离都听不到呼吸声,那岂不是说里面的人已病入膏肓?

自己刚刚以为里面是个高手,才无所顾忌地激怒眼前的黑衣人,想逼出他来,不想竟是个奄奄一息的人她是大夫,不是神。

没有那种起死回生的力量,可以包治百病,可看今夜的形势,如果她能救活里屋的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以黑衣人的架势,怕是第一个先杀了她祭主一念至此,云初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少有的白。

“栾姑娘……”

见她久久不语,黑衣人就叫了一声。

回过神来,看了黑衣人一眼,云初没言语,却端茶喝了起来。

“栾姑娘不想出手”

黑衣人声音有些清冷,透着一股少有的强势,左手摸向腰间。

紧张之势一触即发。

放下茶杯,云初抬起头:“求我瞧病,你总该有些诚意吧?”

“诚意?”黑衣人眉头挑了挑。

他是想有诚意,可她是堂堂国公府的少奶奶,又是个寡妇,他家公子不缺银子,可就算倾尽所有,怕是董国公也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何况……

“你大可以杀了我”

见他变了脸,云初大大方方地说道,她在赌眼前之人是个忠仆,绝不会拿他家主人的性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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