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320)

一念至此,喜梅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她不敢想下去。回了身给太太续茶。

“你吩咐下去……”沉吟片刻,太太抬头道,“大*奶再来看二少爷,屋里一刻也不能断了人,她送的东西都经公主检查了,才能给二少爷用……”喜梅应了声是,太太挥挥手,“你下去吧。”

“对了……”快到门口,太太又叫住她,“莺儿配出去后,过得怎么样?”

“奴婢也不清楚……”喜梅回头想了想,“她自打配出去就没进过府。”

“噢……”太太点点头,皱眉道,“好像是配给郭嬷嬷的侄子了?”

“是外甥……”喜梅纠正道,“就是那个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的长喜。”

“瞧我这记性……”太太恍然,“郭嬷嬷也是我娘家的老人了,你哪天想着让她带了莺儿来坐坐……”又自言自语道,“又不是嫁的特别远,别一配出去就不来往了……”

喜梅怔了一回神儿,应了一声是,悄悄退了出去。

太太无力地闭上了眼。

……

念爱满月了,也没有找到合适得奶娘,好在太太身边的几个婆子也都很得力,虽然每天喝羊奶,也把念爱调养的胖胖的,渐渐地,姚阑对奶娘的事儿也失去了耐心,见念爱没瘦,太太也没一开始那么心急了,只让人慢慢找,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什么时候算。

没有奶娘,不放心云初自己带,太太索性把念爱留在了隐院,只让云初自己搬回露院。

这一日,闲及无聊,云初拿了竹棍逗弄画眉鸟,似乎感觉不对,她猛一扭头,就瞧见江贤正笑mimi地看着她。

他穿一袭月白色长衫,没有带冠,头发只简单地挽了个髻,用木钗别着,自然随性,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飘逸。

“天,大白日的,你吓死人……”

第一次,云初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她回身掩住门,迅速地从里面插了,又伸手拉上窗纱,想了想,又放下来,回头看着江贤,心扑扑地跳着。

“怎么,你这儿白天不能来?”江贤暧昧地贴着她耳朵,声音低哑温润,“一定要等夜深人静……”

“你……”云初脸色菲红,如漫山的杜鹃开放。

看得江贤竟有片刻的失神,忘了继续调侃。

“我这院里是不断人的……”怕被人发现,云初也不敢跟他计较,拿手指着后窗,“你先出去,在西侧的树林里等,我随后就到……”

眼巴巴地望着这个煞星,云初就差给他磕头作揖。

江贤悠然地坐在床上,翻弄着床头的一摞书,嘴里说道,“……栾姑娘能不能配些假死的药?咦……”随手抽出一本,江贤惊奇地叫了声“这曲子栾姑娘从哪得来?”

见江贤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云初心中大怒,正要开口,忽然发现他坐的位置正好是个死角,前后窗都看不见,就暗舒了口气。

他不是轻薄自己,是有意躲开外面的视线。

平息了怒火,云初来到床前,见江贤正拿着陆轩送的那本黎神赋翻弄,一把夺过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条件?”

“……条件?”

江贤茫然地问了一句,眼睛还在云初手里的黎神赋上,他发现那书后面隽秀的栾文他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你求我配药,当然得付报酬了……”想起她每次求他,他都提会提一堆条件,云初毫不客气地说道。

“噢……”江贤似乎没听到云初的话,只随口应了声,忽然他眉头一皱,指着云初手里的书,“栾姑娘既然发誓不弹琴了,还留这东西何用?”又自言自语道,“有些东西,既然决定放弃了,就应彻底地放手……”声音有些低沉,“看着它,只徒留伤悲……”

一丝疼痛划过眼底,也许江贤是好意地提醒她不要再留恋琴棋书画,以免违了圣旨,招来横祸。只是,他哪知道,爱了就是爱了,怎会轻易忘记?

爱情不是流水,问这世上,谁能让它收发自如

没言语,云初回身将黎神赋藏到梳妆匣里,返身道:“假死药我能配,江公子想用什么条件换?”

“噢……噢……”江贤目光从梳妆匣上收回,恍然才听到云初的问话,“一千两……”

一千两?

云初皱皱眉,这几个月药厂的收入源源不断,她已经不缺银子了。

“……怎么?”见她久久不语,江贤追问,“栾姑娘嫌少?”

“不是……”云初迟疑道,“我正好有件事想求江公子。”

江贤莞尔一笑:“栾姑娘的事情真多……”

想起她频频求他,云初也脸色泛红。

“什么事儿,说说看?”江贤用手指拨弄着云初床上挂着的一个和田玉兔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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