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祸水(72)

果不其然,他们已经开始密谋走私细节,只待海运分号开张,就明目张胆的大批走货。这帮家伙非富即贵,手里根本不缺那几个钱,为何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偏要做起这种勾当。人心是永无边界的,只要起了贪念,就再也无法填满欲望的深渊。欺瞒愚昧无知的百姓,利用他们爱占小便宜的心理,恶意竞争扰乱市场秩序,长此以往彩玉国只会面临更加难堪的处境。

然而,这些富商贪官压根也不理会国家兴亡,甚至还在巴结讨好浮云国的特使,这种卖国求荣的卑劣行径着实为人不齿。自古以来,权势与金钱就是分不开的,坐拥万贯家财自然不必担心外敌内患,生意照做高枕无忧,捐上几箱金银财宝还能捞个员外当当。他们从不会想百姓为此受尽颠沛流离之苦。

“小姐,冷静点!”风影眼看树枝快被金宝折断,不由自主提醒了声,“万万不可打草惊蛇,衙门之地定有很多高手,若是暴露踪迹恐怕难以脱身。”

金宝抿唇不语,久久凝望着温润如玉的棠涵之,貌似温柔善良的翩翩公子竟是无良奸商,实在出人意料。但他三番两次救过自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看不懂这白衣胜雪的少年,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棠涵之悠然地摇着檀木香扇,聆听席间优美的诗词佳句,只是浅笑并不言语。贪官酒兴正浓,随口照搬了几段名句,不知羞耻地向棠涵之炫耀:“棠公子,本官随性而发,有感作诗,听起来也不赖吧!”

“词藻华丽,意境唯美,确属佳作!”棠涵之淡然笑道,“只是听着极为耳熟,莫非大人酒醉之后作的都是同一首诗么!”

此言一出,众人窃笑不已,贪官的脸皮估计是铁打的,若无其事地自吹自擂,直到看见迎面走来的玉面公子,才自嘲地笑了笑:“哎呀,第一才子来了,本官不敢班门弄斧啦,秋公子姗姗来迟,可是瞧不起咱们,来来来,罚酒三杯……”

秋瑜?金宝像是被高压电流击到似的,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难道,秋瑜想要借机大赚一笔勾结浮云国特使对付秦家?

“知府大人言重了,小生刚听书童提起棠公子邀约一事,匆忙赶来还是太迟,还请大人见谅!”秋瑜诚心道歉,连饮三杯算是赔礼,“叨扰各位雅兴,小生难辞其咎!”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贪官嬉皮笑脸地拉过秋瑜坐在身边,“你是棠公子请来的贵客,本官岂敢放肆,能与第一才子同桌饮酒,荣幸之至啊!”

“小生惶恐!”秋瑜并不习惯这种场合,勉强与贪官喝了几杯,再不言语只是微笑应和。

棠涵之为秋瑜倒了杯酒,莞尔笑道:“此次文人盛会佳作频传有口皆碑,秋公子功不可没,吾等理应敬你一杯才是!”

“岂敢,岂敢!”秋瑜慌忙举杯,“小生只是略尽地主之谊,全凭各方朋友赏光,怎能独揽奇功。棠公子文采出众,没能留下诗作实在可惜啊!”

“拙言劣作怎好意思献丑!”棠涵之爽朗地笑道,转而向苏员外和贪官介绍,“秋公子的文采令人惊艳,彩玉国第一才子都是屈就了,应该称他为世间第一奇才!”

苏员外和贪官纷纷应和,秋瑜惴惴不安地看了眼苏员外,讪笑道:“浮云国能人辈出,棠公子说笑了。”

“秋公子不必过谦,老夫久仰公子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才子风流!”苏员外敛去平日的阴冷,尽显平易近人,“听说府上的文人来自五湖四海,皆是名门资助的门生,不知秋公子由谁资助,或许老夫也认识呢……”

“苏员外此言差矣!”贪官一看秋瑜面露窘色,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秋公子至今未受任何名门资助,秋家在梅秀县是书香世家,也能称为名门啦!”

“原来如此,老夫以为文人都靠资助维生,唐突之处还请秋公子海涵!”苏员外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不忘恭维几句,“看来秋家才是梅秀县的名门啊,程家和秦家不过如是。”

贪官和苏员外一唱一和,尽揭秋瑜的伤疤,棠涵之见他满脸愧色,不以为意地安慰道:“秋公子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只怪世人大多肤浅,普遍认为书生只会吟诗作对,不懂致富之道。其实,以秋公子的聪明才智,良田万顷又有何难!”

秋瑜怔怔地望着棠涵之,难以消化他这番话的含义,棠涵之继而又道:“在下与知府大人,苏员外有桩生意稳赚不赔,不知秋公子可有兴趣?”

“承蒙各位赏识,小生感激不尽!不过,一介书生岂懂经营之道,棠公子还是另觅他人吧!”秋瑜尴尬地笑道,“如今衣食无忧尚有富足,小生已经很满足了,做生意恐怕难以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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