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二叔,你们想办法啊,我不要被关起来,呜呜~~”
赵安贫和大哥心如刀绞,恨不得就替侄子去受罪。
虽然劳改农场和大队上工差不多,可赵建设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干过一点活儿?
这样细皮嫩肉的,现在去下地,哪里能受得了那个苦哦。
赵爸爸已经捂着脸呜呜哭,“二弟啊,建设这是咋了啊,那么好个孩子,怎么还能去偷东西呢?咱们家要啥有啥,他咋还会去偷呢?我们建设打小乖着呢。是不是哪个坏孩子引诱得他啊。我就说不能让他和那些混孩子玩儿,早晚把我们建设给教坏,这下可说着了。”
说着说着,他又恨恨地道:“是不是有人陷害咱们建设?老二,你说,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人,人家拿咱们建设下刀子呢?”
赵安贫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建设在外面不乖,县里的工厂他没有一家没去偷过的。
他也只能听大哥哭哭啼啼地抱怨,自己心里也是刀割一样。心里却把韩青松恨了底朝天。
兄弟俩只得骑车返城,路上赵爸爸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大哥,你甭担心,我上下打点一下,让给建设安排个轻快活儿,到时候不用下地。”
“那个局长的弟弟,就是那个金宝,也在这个农场?”
“谁说不是呢,真是个夯货,竟然把自己弟弟也送去。还没见过这样混账的呢,老子娘都不管了。”
“哼!”赵爸爸露出个阴狠的表情。
兄弟俩少不得要回县里想办法,顺便各方告韩青松的状、败坏韩青松的名声,把他渲染成个没文化、粗俗、不讲情面不通人情世故的二愣子。
这倒是为后来韩青松做事提供了很多方便,大家知道他愣,不和他拐弯抹角,或者以为他傻好糊弄反而被坑。
……
韩青松根本没当回事,该干啥干啥。
供销社有人来给他送信,老社长回来,请他过去呢。
韩青松便一路去了供销社。
公社不大,几个单位基本都挨着,走一会儿就到。
钱主任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花白,相貌堂堂,眼神里透着精明。
见了面寒暄几句,介绍一下,听韩青松说了来意,钱主任笑道:“韩局长,不瞒你说,咱们公社就这么一个砖窑厂,砖瓦是真缺。县里的条子都送过来,还有咱们革委会的各大队的,我这里申请排队的,差不多得排到三年后去了。”
就算普通社员买不起砖瓦,可还有人能买起。
就这样,都排到三四年后去。
可见物资紧缺。
韩青松寻思可能排不到,要不就想办法自己烧,这样还得买柴火和煤炭,还是得找供销社申请,不会也排到几年去。
谁知道钱社长说了一通不好买,又说:“你别着急,我翻翻单子。”
他把一个抽屉打开,里面一摞摞夹起来的单子,全是申请买砖瓦和其他建材的。
钱社长拿出来哗啦哗啦一顿翻,翻了几沓子以后欢喜地哦了一声,“找到了。”
“这几个前阵子拉走一批,最近也不急,先抽出来给韩局应应急。”钱社长说这就把三张单子拉出来,给韩青松看,“不知道你们盖多大的房子,这些够不够?”
韩青松看了看,差不多有两万块砖,不到四千片瓦,还有石灰三车,另外还有黄沙等。
这可相当意外!
就算社员们自己申请排队去买,顶多也就是批个三五千块砖,那还是好的呢。
韩青松露出一丝笑意,“足够的,感谢社长,您帮了大忙。”
钱社长笑道:“这有什么啊,大家互相扶持嘛。”
这里面砖也不全是红砖,有一部分青砖,瓦片都是灰黑色的瓦片,还有一部分筒瓦。
韩青松并不介意,只要有砖瓦就可以。
又聊了几句,韩青松请钱社长多多给提意见,提要求,他会带着公社民兵尽可能地满足公社的治安等要求。
钱社长就笑道:“韩局,你要是不说,我都不好意思要求。有个事儿你们还真能帮上忙。”
韩青松:“请说。”
“这不是送货进货的事儿嘛。”钱社长耙了下自己花白的头发,“咱们供销社要负责把乡下的农产品、牲畜家禽收起来送到县供销社去,再把工业品运回来下乡。这一来一回,也挺能折腾,供销社就这么几个人,还多半都是妇女。虽然妇女能顶半边天,可那出力气的活儿,还真是不好让妇女们上。”
韩青松点点头,“供销社有需要只管派人去公安局说一声,我们民兵小伙子都很乐意帮忙。”
供销社是一个系统,其实公社的屠宰组、铁匠组、木匠组等都属于供销社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