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为了他,她竟连命都不要了吗?
“我与他之间,总结死一个,你选谁?”
“他死我救,你死我随?”
……
这一次你拼死要回来,要救的是谁?要生死相随的又是谁?
他深深吸了吸气,咽下口中苦涩的哀伤,冷然出声道“以后她的事……不用再报了。”他还有更多的时间要做,不能再为了一个女人而左右。
萧天痕愣了愣:“什么意思?”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知道宸宫内的消息,他竟然说不用再报了“那她将来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别怪我没有支会你。”
萧飏敛去眼底苦涩的哀伤,出声道:“相国府的事查得如何了。”害死母亲和妹妹的凶手,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所有的证剧确凿,那老家伙赖不掉的。”萧天痕自信满满地说道。可是转念一想,四哥真下得了手吗,相国府的人毕竟是凤浅歌的亲人啊,可是那也是四哥的杀母仇人。
“将军府有何动静?”萧飏转身问道,眸底一片冷寂。
“没什么动静。”萧天痕回道。那姓修的倒还真能忍,自陇谷关苍月连失三城,将军府牵连其内,可是本该收押到刑部大牢的卫国将军,却只是被软禁在将军府内,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四哥这边他倒也沉得住气。良久不见萧飏开口,萧天痕撇了撇嘴起身道:“没事我回去了。”对着他跟对着一座石雕没什么两样,还不闷死他了。
“嗯。”萧飏淡淡应了应声,听到萧天痕起身出门,却又出声:“……等等。”
“还有什么事?”萧天痕转头问道,他要报的事都说给他听了,还要问什么?
萧飏望着窗外如雪的梨花在风中飞扬,沉吟半晌出声道:“找到鬼医。”
萧天痕愣了愣,眨了眨眼,随即无声勾唇一笑大步出门,心中暗自偷笑,什么不关心嘛,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不顾她的死活吧!关心就是关心,想她就想吧,干嘛还要死撑着?
卫国将军府,梦园之内一袭青衫磊落的男子独立在花架之下,望着那片梦幻一般的紫色,宽大的袍袖中手紧紧握成拳,让她待在封国真的做错了吗?
芙蓉醉毒发,她一定很痛很难受,一定又是一个人苦苦支撑着……
又是为他吗?
可是你为他所承受的苦痛,他又知道吗?那个身上到底有什么让你如此执著,如斯付出。你在我的身边,在我的心里,却满心牵挂的都是他……
凌霄进园看到依旧独立在花架下的背影,不由微微叹了叹气,从封国的消息传来,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夫人毒发是他们意料之外的,可是都知道这毒发的后果会有多严重,若再无法医治,便是会丧命的。可是如今对手步步紧逼,若是要顾及夫人安危,就不得不又放弃一次机会……
正在他怔然出神之际,修涯已经走到他面前,淡声吩咐道:“送唐九他们去封国。”
“可是将军,这……”凌霄欲开口相劝。
“快去。”修涯声音霎时几分凌厉,转身便朝园内走去。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她重要。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逃出宸宫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天边破云而出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宸宫雕花的窗棂上,在地上投射出美丽的光影,灿然若一地落花。
凤浅歌掀开眼帘,再一次看到那张狐狸脸,他静静地躺在外侧,精致的面容收敛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掩去了朝堂之上的锋锐狡诈,纯净的睡颜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
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每天她一睁眼就是看到这一张脸。楼暗尘翻了个身,手臂不规矩地搭在她腰上,凤浅歌气急,一如往昔伸腿就踹。
黑狐狸自地上爬起身,不满地望向罪魁祸首:“你干什么?”
“谁让你爬上我的床。”虽然没被占什么便宜,总归她心里不爽。
“你的床?”黑狐狸翻了翻白眼“这是我的床,我的地盘。”一脸气愤的再度翻身躺下,这本来就是他的寝宫,竟然让人踹下床,让他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存。
凤浅歌懒得与他理会,起身下床。黑狐狸果然是信不过她的,竟然这般费心的亲自看管,按她估算,师傅这两天也该到汴京来了。
陂黑狐侧卧在龙榻之上,一手支着头,摆着绰约撩人的身姿:“唐九也该来汴京城了,我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我这双眼睛会紧紧盯着你。”说话间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她。
“随便。”凤浅歌一脸的无所谓,她早知道骗不过他,只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她一如往日的作息,午休,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