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青丝:第一皇妃/斩青丝:浴火皇妃(268)

凤浅歌翻了个身,手无意摸到软枕下一块硬梆梆的东西,随手拿了出来,一看不由愣了半晌,那是一个木雕,一个雕刻着她模样的木雕,木雕已经有些陈旧,上面一点暗红仍旧存在。这是在梨花苑之时他所赠予她的。

往事历历,浮于眼前。她恍然看到在梨花树下,一身光华流转的男子在低头刻着这个木雕,那时候他说:我希望你留下。

那时候她并不明白这一句我希望你留下是何意义,这是他能说出的最动情的话,只是那时候她却要的是一句我爱你。

很的多东西不是一句话可以说明白的,重要的不是那一句我爱你,而是那句话背后的情意。他未曾说过,但已经在做。

凤浅歌缩在薄毯之中细细打量着手中的木雕,一寸一寸的描摩,从相识,相遇,到如今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眼前,忆起梨花苑的朝朝暮暮,心头百转千回。

原来,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

她一掀毯子下榻噙着笑步到书案边,将那木雕放在桌案之上,萧飏剑眉微一扬,放下手中朱笔:“作什么?”

她笑得眉眼弯弯望着他:“你说,你宵想了我多少年,是该从封国那时候算起,还是从梨花苑算起,还是……从宁城那座桥上算起,啊?”

“很重要?”他微挑着眉望她。

她郑重点了点头,思量片刻后问道:“当时找上凤鸾飞,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失望?”

“有一点。”他答道。

“就一点?”凤浅歌秀眉一挑。

他笑着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你希望有多少,嗯?”他一向不喜欢欠着什么人,那块玉玦在玄甲之时确实陪伴他多年,只是他没想到归还之时,会牵出那么多事来。

她笑着圈住他的脖颈,轻笑道:“认错了人,你还以身相许,冠绝天下的九章亲王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萧飏一听面色便沉了来,那时候九章亲王妃的位子,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当年身在朝堂诸事缠身,他哪还有心思去打听凤府的事。

他低首嗅着她的发香,清浅低语道:“过了明年春天,我们就能走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带她离开,远离这红尘俗世的纷争,自从知道关于元清皇后的事,他好多时候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偷走了修涯的幸福,偷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是他将她带来这个世界,带到他的身边,他怕有一天,他又将她带走了。

“不是说好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爱,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她不希望他天天这么累,要为萧天痕铺好后路,这要费多少心力她怎会不知。

萧飏低着吻去她还未说出的抱歉话语,他只希望他可以尽力给予她想要的,他想成为她可以放心依靠的人,为她遮风挡雨,也许他所做的不及那个人所付出的,他尽力了,他努力在爱她。

半晌,她抵着他的额头,娇嫩的红唇更显诱人,睫毛微微颤动,柔声问道:“今天想吃什么?”

他薄唇微微扬起,想到回府之后那豪情壮志说要为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的女人,府中的厨子都被她遣送走了,侧头望了望桌上的公文,沉吟片刻:“我陪你去。”

她微扬着眉望他,一脸不可置信。他要陪她进厨房?

“小看我?”他挑着眉瞪她一眼,扶着她起身出门。

王府的厨房,两人携手一同进门。

“你真要帮忙?”凤浅歌侧头望他问道,不是她不信他,而是男人到厨房这种地方实在怪异。

萧飏瞪她一眼,四下望了望:“我做什么?”

见他坚持,她不再相劝,拉他到一只水缸旁,里面是昨日买得两条鳜鱼,准备给他做鱼汤的,望向他道:“将鱼杀了。”

他朝她望了一眼,优雅地挽了挽袖子,出手迅如闪电将鱼从水中抓出,薄唇扬起几分笑意,手中的鱼一阵乱动,便从他手中滑了出去。

凤浅歌不由失笑,只见面前的白影一闪,接着寒光一过,转眼之后,方才在他手中的鱼已经躺在了案板之上,从头到尾剁成了几段,人都能杀,何况一条鱼。

“杀好了,切好了。”他侧头望着她道。

凤浅歌望着案板上血迹模糊的鱼块,连鳞片都没刮,头疼地抚了抚额,走近:“你给我一边待着去。”不容他有半分反驳把人推到厨房门口站着。

“你……”萧飏低头瞪向她,他替她杀了鱼,还切好了,她不领情也算了,还把他往外推。

凤浅歌转身进门,将案板之上被他剁得惨不忍睹的鱼收拾掉,挽起衣袖将水缸中的另一条鲜挥出,放到案板之上,用刀背将鲜敲晕,细细将鱼鳞刮去,将内脏一点点扒去,朝他说道:“鱼的心脏等到下锅再扒,可以保存鱼的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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