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105)

窦宏朗拎着管平波数落不停,进到屋内,把她扔到窦向东旁边,对张和泰道:“你给我看紧了她,再让她溜去玩炮仗,我唯你是问!”

管平波:“……”

窦向东不厚道的笑:“你不知道,放烟火的火药同放枪的不一样,你想偷着拆烟火里的是不中用的。都叫你老实点,偏不信。再淘气,你老倌可要打你了。”

管平波撇嘴:“他打的过我吗?”

窦宏朗照着她的后脑勺就给了一下:“你再嘟囔一句试试?”

管平波不情不愿的闭嘴了。

窦元福对老三窦崇成笑道:“看我们老二,跟带闺女似的,操不完的心。”

窦崇成近来被两座大山死死压着,心中不爽,亦假笑道:“二哥是怜香惜玉,我们再不能的。”

窦宏朗早尝到了甜头,他爹是真疼管平波,白狐狸毛多难得的东西,就与了她做斗篷。虽是经他母亲的手赏下,长眼睛的哪个不知。故他更要加重宠爱,一则讨好父亲,二则也是堵众人的嘴。但凡男人,倘或真跟哪个女人好上了,难免有占有欲。他当着父亲的面秀恩爱,父亲无动于衷,时不时笑话两句,众人便知窦向东单纯疼晚辈,而非生出龌龊心思了。何况管平波叫的好听是姨奶奶,实则是个丫头,父亲讨了过去也是有的。既不动,便是无事。

时下男女分了内外,聊的话题便不同。窦向东在威风堂,肖金桃则是在后头的正屋。管平波一个女眷滚在男人堆里,好不无聊。她不是接不上男人的话,只没必要时时刷存在感。呆了半日,离开窦向东边上的座位,走到窦宏朗跟前扯了扯袖子道:“老倌,我去后头找姐姐玩。”

窦宏朗板着脸道:“再不许碰炮仗了。”

管平波蔫头耷脑的答应着,窦宏朗又令张和泰送她过去,不放她有任何可乘之机。管平波暗自撇嘴,演太过就不像了好么!她是小老婆,不是小闺女,你行为错乱了喂!

众人一直嬉闹到天黑尽,才慢慢散去。横竖岛上没有宵禁,娃娃们打着各色灯笼,在路上疯跑。吃饱喝足的族人剔着牙,慢悠悠的往家中晃。今日窦宏朗狠表现了一回,路上就有人闲话,都道管姨奶奶如何受宠,预备叫女人们过两日再去请安套近乎。

窦宏朗闲在家中的新年,唯一干的事便是连同练竹,结结实实的演了一回“严父慈母”。把陆观颐恶心的鸡皮疙瘩直掉。管平波倒是适应良好,不就是装熊孩子么?有什么难度?一个真正的农村女孩可能会惶恐,继而失去自己,但管平波不会。她可是真被宠过的人,不提管老爹有心无力的疼爱,前世父母虽渣,但六个长辈围着她打转,那才叫宠上天。她没长成熊孩子、大纨绔,真心是祖宗保佑。

或许正因为什么都不缺,管平波才嫌不够刺激,非得找出点人生存在的意义。又或许,她是真的把姐姐姐夫当成了父母,才会追寻他们年轻时的步伐,想要沿着“父母”走过的路,来证明自己确实是他们的孩子,而不是那对孬种的!

因此,管平波没有后悔过,即便死的那般惨烈,也没有一瞬间的后悔。真正踏上征途,见识过邻国动荡才知道,多少人用鲜血铸就了长城,才保得普通人恣意的人生;她的姐姐姐夫,不仅仅是位高权重,更重要的是功勋卓绝。

一次次的激战厮杀后,才知道真正道德至高点的快感是什么。人类的车轮滚滚向前,既为强者,借一把力又何妨?英雄的孩子,永不言退!

窦元福听得各方回报,连连冷笑。窦宏朗的确嫩了点,他不信父亲瞧不出。但他更知父亲的心思,窦宏朗假不假有什么要紧,能骗过管平波即可。时下有一种人,光长本事不长心眼。说他们不聪明,却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物事,说他们聪明,于人情世故上又一窍不通。管平波不至于不通人情,但被自家老倌这般对待,女人家哪个不死心塌地?

张明蕙端了一盏茶放在窦元福跟前,道:“外放的事你可收拾妥当了?”

窦元福露出一个笑容:“差不离了。”

“到底好不好,你给我个准信,省的我日夜悬心。”

窦元福对妻子勾勾手指,待她附耳过来才道:“他们衙门里的老吏,惯会做手脚。不消造假,只拿文书悄悄裁下我的名字,拿纸补上,空白处写哪个都行。”

张明蕙轻声问:“看不出来么?”

窦元福道:“他们手段老辣着呢。篡改各路文件是熟手。”说毕,心中惴惴,总觉得洪让知道了些什么。

张明蕙有些不安:“多少人知道?”

窦元福道:“没几人,他们做老了的,不妨。待人去赴任,寻个机会毁了文书,往上报老鼠啃了,申请补办一份,籍贯姓氏都一样,哪个分得清哪个。天下官员那般多,吏部累死了都查不完。何况我捐的官是赞礼郎,便是有实职,管的亦是文化上头的事。可巧二弟捐的是安抚知事,升他作七品实职剿匪安民,不是理所当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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