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220)

于是管平波想了个办法,在煮盐处架上高高的棚子,挂上腌好的肉块,利用煮盐剩余的热量,保持干燥。但煮盐自然是有水汽的,便加了个盖子,又顺带取蒸馏水,才造成今日的模样。抬头望着头顶足足三层的、密密麻麻的肉块,管平波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至少今冬大家不愁肉吃了。

“给管奶奶请安。”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管平波回头一看,原来是杨红引着货郎来挑盐。笑问:“我要的丝绵你替我寻着了没有?”

货郎陪笑道:“近来外头没有商队来,我们本地又无人养蚕,只弄到了些棉花,方才姑娘说要了,打发我来挑盐。奶奶可是要做丝绵的小衣裳?依我说,丝绵只怕暂时没有,不若弄些硝好的皮子也是一样的。”

管平波道:“兔毛有些硬呢。”

货郎道:“硝的好的还行。有些兔子毛软和,我去找找,下月一准送些来。”

管平波无法,只得应了。又问货郎:“近来外头有什么新闻没有?”

货郎看看左右,管平波唤来今日盐井当值的杨松替货郎装盐,指了个请货郎去看兔子的借口,把人带离了盐井。货郎却在走出几步后,再细细打量着盐井的装置,不住的赞:“我做了二十几年货郎,都不曾见过这般精妙的机关。不知奶奶是如何想的。”

管平波但笑不语,光看外表,是很难学会盐井一整套工艺的。再说学会了也不怕,绞盘什么地方都可用,石竹县的盐井却只有一口。放货郎看了个够本才问:“没有消息告诉我的话,我可就不给钱了。”

货郎笑道:“看奶奶说的。还真有个消息,想告诉奶奶提防。”

“哦?”

货郎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左近的土匪四处抓铁匠做刀枪。若非他们自己抢地盘,便是冲着奶奶来的。”

管平波皱眉:“全部土匪?”

货郎点头:“不瞒奶奶说。我前日听到云寨城里有人传,道是奶奶的机关十分厉害,煮盐不费半点功夫,今日我才想来见识。从山顶往下看便很有模样,走近看更是了不得。”货郎笑笑,“再埋几口锅,恐怕还能产更多的盐吧。”

管平波道:“所以土匪们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不止这么简单吧?”

货郎道:“土匪们想什么我却不知。但有一条,不是只有奶奶会使银子买消息的。我们这一行,小本买卖,有人给钱,自然不愿放过了。”

管平波眼神一凝:“谁泄露的?”

货郎悄悄道:“我知道弹棉花有跟土匪勾搭,别的亦不好说!”

管平波心道,八成你也不干净!还是点点头,道了一声:“多谢。”

古时生活在乡间,尤其是陈朝这等商业文化几乎死绝的朝代,老百姓的生活重度依赖各种货郎担。他们走街串户,为乡民提供生活所需。有类似于眼前这位买卖日常用品倒腾差价的、也有诸如裁缝、剃头、铸瓢、修伞、医卦、磨镜、弹棉花的等等,不一而足。没有了他们,百姓的日子会更为艰辛,老虎营也很难生存下去。因为绝大多数时候、绝大多数人,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自给自足。因此管平波可利用货郎探听土匪的消息,打盐井主意的土匪,也只需买通货郎,便可将老虎营的一切摸个彻底。尤其是地势低洼的老虎营,目前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守住盐井生产的秘密。想要一统石竹,依旧只有靠打。管平波抚摸着肚子,心中有些不安。她的行动越来越迟缓,土匪会等到来年才出击么?

土匪们并没有同心同德。曾经有人在网上说过,所谓群体,是一群个体,而不是一个群体。因此,即便一个寨子的土匪,都各有心思,何况不同山寨的人。很有一些不大求上进的匪类,不愿掺和到盐井之争。然而势力锐减的李德元与刘癞子,岂肯让他们坐收渔利?

他们先故意透露利用货郎打探消息的技巧,各山寨土匪果然人人学会。然而其它的土匪不知道,大多数货郎被李德元喂肥,寻常山寨的三瓜两枣根本无法打动他们。于是,一个阴毒的挑拨离间计慢慢的利用货郎施展开来。

土匪间自然多有龃龉,但要挑唆他们互相厮杀并不容易。只有一把子傻力气,是做不到土匪头子的。他们有基本的判断能力。李德元就是如此,他知道自家如今正是“幼童抱千金于闹市”,若不祸水东引,必将万劫不复。而盐井就是十分好的诱饵。正好,管老虎凶名在外,同时发现了轻松产盐的方法,被货郎们说的心痒难耐的土匪们最后只会剩下一个选择——似攻击百户所一般联合起来,趁管平波生育的当口,一举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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