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344)

窦元福四十岁的人了,比不得年轻时候好睡,只身体疲倦,歪在躺椅上养神。

张明蕙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窦元福听到动静,闭着眼问道:“去妈妈那处问安了么?”

张明蕙道:“伺候了她歇晌才回来的。”

窦元福又问:“她身上可好些了?”

张明蕙答道:“大夫才又看了一回,道是再吃两三日的药便好了。

你要去瞧瞧么?”

窦元福道:“不必了。”

张明蕙劝道:“阿爷正是因你不敬她才恼你,便是装模作样,好过面上功夫都没有。”

窦元福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窦向东其实没那么在乎肖金桃,不然肖金桃也不会跟他离心。

可笑自己早先竟是陷入迷雾,学起了女人家的内宅手段。

每每想到此处,都恨不能给过去的自己来两个大嘴巴。

他是男人,在窦家扩张时,眼光该看向远方,跟一群娘们在内宅里掐架,那叫什么事?休说在此道上他的确不是肖金桃的对手,便能斗赢了一个女人,难道很有脸面么?无怪乎父亲的失望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窦元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窦宏朗出走后,他才想清楚其间的子丑寅卯。

可惜了,他明白的太晚。

窦宏朗已被逼出了野心,奔赴石竹与管平波联盟。

如今想赢得父亲的信任,比往日难百倍不止。

但,在艰难也得去做。

窦家沿着洞庭打了一圈,各路豪强皆俯首称臣。

然而苍梧郡最要紧的首府潭州,依旧属于朝廷。

鄂州郡的赵猛正从襄州往江城打,窦家不能再拖延,拿下潭州势在必行。

窦元福猛的睁开眼,从躺椅上翻身而起,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窦向东正在威风堂听管事卢生回禀与浔阳郡交易私盐之事,见窦元福进来,随意指了个座位,继续理着事物。

待卢生说完,才道:“旁的不消多提,他们若是不愿给米粮,就用府库的火器火药来换也是一样的。”

卢生应了。

窦向东才转头问儿子:“春生呢?你怎地一个人来了?”

窦元福笑道:“他躺床上就睡了,我不好吵他的。”

窦向东又问:“你寻我有事?”

窦元福点头道:“这几日儿子练了练刀法,发觉生疏了许多。

仔细想来,是许久不曾出门的缘故。

原先在水上,虽然辛苦,心里倒也踏实。

现日日关在家里,反倒容易胡思乱想。

我独自思量了一番,如今我们家地盘不算小,可比起天下来,不过九牛一毛。

昨日我略略盘算了下家底,钱粮兵器甚都不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潭州?我们不做出头鸟,也别落后了太多才是。

长江天险,若叫赵猛打了过来,便是我们打退了他,亦是自家地盘吃亏。

他是步兵,我们是水兵;他在下游,我们在上游。

我们先下手为强,逼的他朝我们纳贡称臣,岂不妙哉?”

窦元福捋着胡子,满意的点头:“我正有此意,还没来得及同你说,你竟是先想到了。

我们打地盘不消着急,却也不能不求上进。”

顿了顿,又笑道,“你特特来说此事,可是想亲自带人拿下潭州?”

窦元福爽快的对窦向东行了个礼道:“儿子请阿爷成全。”

窦向东听得此话,老怀大慰!他一直视窦元福为继承人,恰恰是因为窦家的家底有窦元福的一份功劳。

窦元福十六岁登船,父子同舟共济二十载,二人之间,不止有父子之情,还有袍泽之义。

是以他从未考虑过旁人来接他的衣钵,奈何窦元福近些年来,越发小家子气,活似个内宅妇人一般使尽了小手段。

父子之间,不是没谈过,更不是没打骂过,通通无用,窦向东才勉强把希望寄托在窦宏朗的小老婆身上。

一个刺头的儿媳妇,怎比的上亲生骨肉?见窦元福主动提出要出门,好悬没落下泪来。

拍着儿子的肩膀,窦向东语重心长的道:“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才是家业;一言一语争夺来的,不过面上光鲜。

阿爷老了,不定哪日蹬腿。

我才能留下多少东西给你们?好男儿志在四方,莫要学了妇人们的小肚鸡肠。”

窦元福眼圈泛红,哽咽着道:“往日只把阿爷的话当做耳边风,现我想通了,阿爷放心吧。”

窦向东又笑着在儿子的后背拍了一记:“好!男儿当如是!过来,我跟你分说一下水路地形!”

“是。”

窦元福都能看出来的局势,窦向东没理由看不出来。

他早就预备攻打潭州,继而东进,沿着长江往下,直达应天。

如今鄂州赵猛风头正胜,他不打算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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