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417)

圣上脸色剧变,低声喝问:“怎么没的?”

太监有些慌乱的道:“前些日子着了凉,一直不见好,昨天夜里就一病死了!”

圣上咬牙切齿的道:“他病了怎地不报我知道?”

太监喏喏不敢答言,邵晖云是太子的人,打的那场败仗着实冤枉,然则监军太监王海山与兵部督官江涛皆是圣上的人,比是晋王的人还要难对付。若是晋王的人拖后腿,太子还可一股脑推卸责任,偏生是圣上亲自择的人,死咬着不放岂不是落圣上颜面?反倒叫晋王把邵晖云坑在天牢里,不得翻身。太子竭力周旋,底下人倒不敢很怠慢邵晖云,可那天牢又岂是人呆的地方?好好一个将军,满怀着报效天恩之心,拼死上了战场,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心中愤懑难消。不知何时能翻身的绝望,把堂堂猛将压的喘不过气来。阴暗潮湿之所本就易生病,加上心中郁郁,一命呜呼。

朝堂好似筛子,邵晖云之死,立刻传遍京城。留京的几个武将,心都拔凉拔凉的。武不如文也就罢了,要紧时刻,把武将推出去平叛,又不许他指挥,打了胜仗功劳全是文官与太监的,打了败仗的锅却要武将来背,在京的武官里有与邵晖云打过交道的,好些都直直落了泪。一为邵晖云可惜,二便是物伤其类了。

太平盛世自可以把武将当奴才使唤,如今烽烟四起,叫武将寒了心是何等下场?不提遍地开花的造反,只说虎视眈眈的姜戎,就让圣上坐立不安。要紧的不止是京中反应,邵晖云是边将邵永元最倚重的长子,亦是邵永元最有出息的儿子!不至于绝后,却是再难有其他子嗣继承衣钵。好端端的壮年丧命,圣上如何跟邵永元交代?

如何安抚邵永元,便提上了议程。太子系折一大将,好似在心上挖了块肉般的疼痛,恨不能多补偿邵永元。晋王又是另一番想法,邵永元本就站太子,天恩是要有的,但不能太重,以免加重太子的砝码。两拨人在朝中引经据典,吵的脸红脖子粗。足足吵了三五日,眼瞅着邵晖云的死,再瞒不住邵永元了,圣上顾及大局,果断的一锤定音,把邵永元封做了太师!

谁料一石激起千层浪!当下首辅就不干了!拱手对圣上道:“从来没有武将做太师的,圣上切勿违祖训!”

太子的大局观到底强些,他一则有私心,二则生怕邵永元伤心之下,倒戈姜戎,忙道:“邵总兵历年来镇守边疆,与虎豹姜戎浴血奋战,到如今的岁数,不好不给些体面的。”

首辅冷然道:“恕老臣直言,太子又置朝廷体面于何地?今日封了邵总兵做太师,边疆八九个总兵,朝廷可有那多太师封赏?再则武将自有武将勋职,何必占文臣的位置?如今封个文臣做总兵,太子以为何?”

太子差点被梗出一口老血,平白弄死了人家的嫡长子,给个中看不中吃的太师怎么了?边关哪个武将不知道是朝廷的补偿太师又不是内阁,不过是叫着好听,竟连这点子名头都不肯让出来。偏生这个理由不好说出口,能摆上台面的,又确实没有封太师的道理。

文官都是另一番想头。对着武将,文官可谓耍尽了威风。休说平级,便是高两三级的,对着文官鲜少有不下跪请安的。是以文官从来自得自家身份。呼喇巴叫一个武将做了太师,虽是虚职,却是名义上的文官之首,谁见了都要行礼,文官们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再有,邵永元做了太师,开了口子,将来的武将又待如何?首辅几乎是痛心疾首的道:“圣上!唐末节度使之祸历历在目,圣上切勿一时心软,酿成大祸啊!”

文官们纷纷响应首辅,竟是不顾派系之争,一致对外!太子还未发言,居然还有人跳出来道:“昔日宋武襄狄公,因功封至枢密副使,乱了纲常,果然就天降大雨、洪水泛滥。朝廷只得贬斥了他,令他最终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他没落着好,朝廷亦损失惨重。前车之鉴后事之师。邵总兵一心为国,朝廷不可陷邵总兵不义。圣上若十分看重邵总兵,武勋自有左柱国,亦是正一品,岂不相宜?”

圣上眉头紧皱,略读过史书的都知道,狄青是结结实实被冤死的。无非是文官不忿他占了位置。自宋以降,对武将防范至深,他理解宋仁宗对文官放任与对武将的打压。可此一时彼一时,他没有宋仁宗那般盛世的好命。此时边关要紧,便是知道抬举武将无异于饮鸩止渴,又真能不喝么?邵永元本就已经是从一品柱国,这虚职比太师还不值钱,竟不是补偿,而是羞辱了!

对着群情激奋的文官,圣上无法乾纲独断,尤其是他心里隐隐还是害怕的。不独怕武将造反,还怕两个儿子仗着武将逼宫。原是他想待武将好些,看着太子与晋王为邵永元争取利益,又动摇了。又犹豫了两日,到底是丢出了个国公,同时把邵晖云追封做了世子,又赏了个小爵位与邵永元的次子,方才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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