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513)

窦家亦轻火器重悍勇,从大局观上来讲,二者的战争思维都太狭隘。单打独斗,或者小规模械斗,火器又贵又不好使。可真到了北方的平原上,面对数万数十万的骑兵,除了火器,还有什么能抗衡?管平波为着火器研发难有突破,焦头烂额。他们却把眼皮子底下的科技无视,至少从对战争的解读上,是不如朝廷的。

赵猛比窦向东又更差了一层。窦向东好歹知道治理,是个传统朝廷的模样,占领一地先剿匪再开荒,虽不动大庄园主的利益,导致占领的地盘始终坐在火药桶上,随时可能爆发农民起义。但好歹是局面稳定了。

运气足够好,是有可能坐天下的。横竖别的地盘已是一片焦土,苍梧人多地少,往别处迁徙便是。赵猛倒好,压根就只有收税没有建设的概念,根基不稳,朝廷打赢了他,倒好发一笔战争财。

横竖朝廷的战利品,又不会发还百姓,还能敲诈投降的地主豪强一笔,再假惺惺的免三年赋税,登时又“百姓归心”。这笔买卖太划算,朝廷没蠢到死的话,早晚都要干这一票,用以挽救岌岌可危的财政,因此赵猛如今是真的相当危险。柿子捡软的捏,赵猛可不就是比窦家软多了么?

打天下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窦宏朗等见识过虎贲军实力的人都不明白管平波为何一直龟缩在角落里。孔彰投降后,她明明可以顺手接管雁州盐矿,偏偏不肯动弹。不独窦家人,虎贲军高层也是几乎无人能理解。管平波只得又开培训课程,把何为“天时”掰开了揉碎了讲。

真话说出来,比想象中的残酷的多。管平波所等待的天时,就是百姓足够惨,死的人足够多。饿殍遍野时,地主已经不是地主,豪强也已经不是豪强。任何朝代,无不是建立在此基础上。窦向东的根基为何不稳?巴州不够烂而已。

地主也是人,地主也有好有坏。一片相对平和的土地上,地主与佃农的关系,很可能是亲族,他们无冤无仇,甚至和睦相处感情甚笃。这些“好地主”能组织的反抗规模,足以让统治者疲于奔命。

统治实际上与做生意一样,都要算投入产出比。打不下就只好和谈,和谈多了又沦为了传统的帝制王朝,再一次走向土地私有、土地兼并、农民起义的循环。

百姓等着虎贲军去解救,然百姓不到离亡国灭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虎贲军无力解救。就好似跳下河救溺水之人一样,有经验的要么拽头发迫使他无法反抗,要么索性等他丧失行动能力再动手。

否则溺水的绝望会激发疯狂,连着救人的人一并淹死。何况虎贲军目前培养的人才太少,广袤的土地上需要多少有素质的基层人员?要囤积的,可不仅仅是军需,还有人,各种各样的人。

管平波需要勇士去打天下,需要忠臣治国安。邦,更需要奸臣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虎贲军发展到今日,管平波切实感受到自己与以往的不同。面对自己日渐渗入骨髓的冷酷,唯有一声叹息。慈不掌兵,古人诚不我欺也。

管平波被人称作将军,她前世心里的梦想,亦是做个将军。然则今时今日,她早干的不是将军的活。真正的将军,思想可比她简单的多。孔彰一路小跑着下山,往骑兵营去练兵。李恩会跟在他后头边跑边问:“你就这么日日来回上山下山?那你索性住山下营里得了。”

这般小跑,对孔彰等人小菜一碟,他轻松的道:“权当体能训练。下半晌我要教甘临骑射呢。”

李恩会哭笑不得:“她还不到四岁,犯得着你教么?”

孔彰正色道:“就是小才要打好底子,胡乱找人教习,待养成了坏习惯,我还得费尽心思掰。再说将军、谭大哥并大姐姐亦要学骑射,更不好交给旁人了。”

李恩会道:“我原以为母老虎把你留在北矿营是防备的意思,哪知她是想拿你当先生使。”

孔彰笑道:“我有什么好防备的,就剩个姐姐了,还对她死心塌地。我就是她盘子里的菜,她犯得着防备我么?”

李恩会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孔彰道:“省省吧,她老人家就没把我当过姜戎。你可不知道,我如今日日叫人笑话,全是她闹的。”

李恩会登时来了兴趣,忙不迭的问:“怎么笑话你了?”

“她前日上思想课,批孔。”孔彰郁闷的道,“指着我说,我家那位祖宗到底是如何虚伪如何道德绑架,我家族如何争夺承恩公如何欺压同族。”说着孔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特么都是旁支多少代,够呛能上族谱的了,关我屁事!你猜那起子文盲怎么着?将军管孔子叫孔老二,他们管我叫孔老三,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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