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524)

在整个虎贲军内,众人皆闻李玉娇色变。但在石竹营,潘志文比她有威望的多。不知不觉间,她似成了活动的军规,专为潘志文垂询。元宵有些着恼。

按照规定,她与游击潘志文、后勤处长杨欣应该平级的。作为同样是管平波在巴州就收的弟子,元宵不免有些恨自己的无用。每个人都那样能干,只有她,从最初就一无是处!

行到门口,她的亲卫拥了上来。天色不早,几个人骑着马,赶在天黑尽前,回到了石竹营。

石竹营的前身百户所,早被改的面目全非。城墙加固,箭楼比往日多出了一倍。营房皆改成了盐井那样的两层小楼,按照编制居住。战兵的家眷则尽数安顿在云寨城内。

腾出的地方扩大了校场,故营内显得特别宽敞。唯一留下来的原建筑,就是管平波曾居住过的主屋。军营是等级分明的地方,按理最好的地方该给潘志。

但虎贲军皆知管平波素来最照顾女兵,遂潘志文便让了出来,东西两间房,元宵与杨欣恰好一人一间。

今夜依旧有表演,众人都去看戏,居住区很是安静。屋内漆黑一片,元宵点亮了灯,亲卫同时点着了火盆。很快,温暖的炭火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元宵对几人笑了笑,道:“辛苦你们陪我走一趟。我藏了两坛好酒,回头交班的时候,你们正好拿去喝。”

亲卫道了谢,便退出了屋外,侍立在厅中。女官是比较难照顾的,她们需要人保护,又难免要避嫌。培养女子亲卫又极难,到底体能跟不上,遇到危险时,不如男兵顶用。数次选拔,皆无满意人选,各级女官也就只好这么混着了。

元宵曾得管平波亲自教导,又常求教于潘志文,身手还算不错。隔壁的杨欣则全不相同,自从调到后勤,休说跟元宵一样闻鸡起舞,日常都懒的练了,算彻底放弃了武学一途。

靠在窗边,元宵听着模模糊糊的戏曲声发呆。传统的房屋,每一间都有尊卑。当日分房时,她与杨欣是抓阄。比较幸运的,元宵抽到了西间,也就是管平波当日居住的房间。除了撤走了甘临的小床,元宵就再没改动过。青色的铺盖,暗黄的苎麻蚊帐,除了书再无任何装饰的桌面。一如管平波生活在此时的模样。

炭火温暖着房间,孤独感却始终挥之不去。元宵家里弟妹颇多,记忆里的自己,永远有忙不完的家务。调皮的弟妹,经常能换下堆成小山那么高的、脏的发光的衣服。她双手泡在冰冷的水里,不停的洗。家里房屋狭窄,弟妹吵吵嚷嚷,没一刻安生。

人挨着人的大通铺,冬天有多温暖,夏天就有多炎热。直到有一天,她妈妈眉飞色舞的回来说府里的姨奶奶要几个孩子陪她耍,她就这么被送进了府。第一次吃饱饭,第一次吃到泡螺,也是第一次被人严厉的挥鞭打在背上。

在家的日子很累,但乖巧的她几乎没挨过打。鞭子打在身上很疼,回家哭诉,险些又被打。不得已,勉强跟着讨厌的姨奶奶继续学着莫名其妙的东西。识字、擂鼓、习武。渐渐的,她适应了府内的生活。又跟着窦宏朗来到了石竹。之后,历经生死,她却再也没有回过巴州。

离家四年了,元宵奇异的,没有多少怀念。大概因为在元家的日子,贫乏干涩到不知如何怀念。相反,她很想念管平波。尤其在新年时节。因为长大了的她知道,严师出高徒。看似无情的举动,才是最真挚的关心。

至少,她现在不用被父母嫁给完全不认识的人。虎贲军中,多好的战兵,可由她挑选。因为,她是将军的弟子,她在军中有着旁人奋斗多少年都未必能获得的地位。这一切,都是她那严厉的师父给的。

顺手打开手边的匣子,放在最上层的是一对烧蓝的蝴蝶步摇,倘或梳着双丫髻,就可装点在发髻上。她剪了短发,却极喜爱这对步摇。杨欣亦有一对一模一样的,初时常常戴,后来首饰多了,她就换成了旁的。

想到此处,元宵心中的阴霾加重了几分。她们的确有很多首饰,那都是她们的师父为她们积攒的嫁妆,通过货郎一站一站的从飞水发到石竹。可杨欣的首饰,明显比她的多。管平波不会偏心眼,那么杨欣的首饰从何而来?偏偏杨欣属于后勤。

后勤是不同的,水至清则无鱼,是谭元洲来石竹巡视的时候说的话。历经诸事,元宵不至于天真如孩童,昨日震耳欲聋的鞭炮,来自商户。

商户为何要巴巴的送那多鞭炮来给虎贲军祭祀?无非是有利可图罢了。这些元宵都懂,她无法接受的是,杨欣的理所当然。

她们都是不被家族待见的孩子。韦高义、潘志文、石茂勋是男丁,还被家里人惦记一二。至少潘家就给潘志文送过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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