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647)

比窦向东更糟心的是赵猛。他跟窦向东在江淮郡打的难舍难分,满心想的都是天下英豪他与窦向东并肩,只看上天更看好哪一位。谁料凭空杀出一群杂毛的异族,率先争夺了京城,他又一个犹豫,叫窦向东那乌龟捷足先登抢了头汤,气的七窍生烟!此时此刻,他的心意与窦向东是一模一样的,姓唐的全特么是废物!

华夏有着完备的科举制度,不单为朝廷输送大量的人才,也使得民间拥有众多的落第秀才,能在朝廷照管不到的地方,形成乡贤,维持一方均衡,推行教化。姜戎践踏中原的消息席卷过华夏的每一寸土地,把民间这些个读过史书的文人吓得魂飞魄散!

异族的可怕在于他们不单单好挥屠刀,更鲜少重文化,极容易绝他们凭藉科举青云直上之路。如此利剑高悬头顶,几郡的读书人哭天喊地的蜂拥至应天,寄希望于窦向东抵挡姜戎屠刀,他们也混个正经八百的拥立之功。一时间,初春的华夏大地,透出丝丝诡异的热闹来。

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孔彰怅然道:“这一天竟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到来了。”曾对他万般折辱过的庞然大物,倒的竟是悄无声息。纵然难免有几个宗室各自拉了一帮人,举起光复的旗号,大家心里也难报什么指望。昔日的仇人一个个惨死在铁蹄之下,孔彰却生出了不真切之感。大约是没能亲自报仇,多少有些失落之故。

失落之外,又横生纠结。他与中原的牵绊,至始至终都只在母亲陆氏。他知道陆氏即便死了,也不愿看到姜戎屠戮中原。可陆氏毕竟已经死了,伊德尔却还活着。他想站在中原的一端,亦信得过管平波的气量。可即便他们大获全胜,江山终是姓窦的。汉人的天下,会再步陈朝的后尘么?会卸磨杀驴、排挤武将么?会让他再经屈辱么?

虎贲军内的将领不允许有文盲,从进入虎贲的第一天开始,史料便如瓢泼大雨般倾泻而下,只把不爱看书的他砸的无所遁形。可正是浩瀚的史书,令他明白了中原打压武将的理由。平心而论,如果登上帝王宝座的人是他,会如何选?念头如流星一闪而过,他心中怦然一跳,随即把荒谬甩出了脑海。

推开大门,信步走在砖石铺就的路上,没几步就走到了一颗梅树下。白雪红梅,无比娇艳。陆观颐爱梅花,因此北矿营种的到处都是。看着怒放的朵朵红梅,孔彰不由哂笑,管平波昏君潜质尽显,偏偏托生为女子,可惜了。

一个雪球砸来,孔彰侧步,轻巧躲开。顺着方向看去,竟是管平波坐在另一棵梅树上,又捏好了个团子,预备再来一回。孔彰无语的走到管平波骑着的梅树下,忍不住放了个嘲讽:“将军正值壮年,就已至返璞归真的境界了么?”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老远的就看你板着个脸,大过年的,谁惹你不高兴呢?”

孔彰道:“近来好事连连,我能有什么不高兴?又不是傻子,镇日里笑个不住。”

管平波利落的从树上跳下来,不幸离的太近,孔彰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郁闷的拉住枝条,又蹿回了树上,居高临下的道:“窦家的好事,不一定是我们的好事。”

孔彰怔了怔。

管平波道:“老头子自己做了皇帝,却没立太子。若是几辈子的朝廷,自然讲究礼数。窦元福元后嫡子,无人能跟他争。可我们这等新生的草台班子么,讲个狗屁的嫡庶长幼。窦元福硬生生的挺在雁州,老爷子又暧昧不明,这是想翻脸的节奏啊!”

孔彰微微抬起头看着管平波笑道:“他根基不稳,岂敢得罪你?”

管平波撇嘴道:“他早得罪了个干净了。我石竹营几千条人命,血债难清。若不是姜戎突然把陈朝打的灰飞烟灭,我岂能轻易善罢甘休?”

孔彰道:“那你原本想怎样?”

管平波心里默默道:当然是大卸八块拆入腹中了!又想起横插一杠子的姜戎,郁闷非常。大义当前,天大的私人恩怨也该暂时搁置。不然内耗太过,不是等着叫姜戎占便宜么?

寒风吹过,管平波再次跳下树,对孔彰道:“风大,我们回屋聊。”

孔彰慢慢的跟在管平波身后,笑道:“你每常算计人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在高处呆着。今日又打什么坏主意?”

管平波掀帘子进了屋,边拆斗篷边道:“什么叫坏主意?我想的是插秧之后怎生南下吞并岭南三郡之事。”

孔彰怔了怔:“三郡?琼涯也要么?”

管平波道:“先打岭东与岭西,琼涯靠渗透的,不急一时。不过岭东还好,气候温热,植被丰富;岭西却有大半拉石头山,自古以来的穷乡僻壤,土客家打的一塌糊涂,大概只取东部与首府,其余的挂个名,只待日后再收拾。如此,算上老爷子那边,我们便有七郡之势,可与姜戎打持久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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