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65)

说笑一阵,天色不早,众诰命皆起身告辞。那头男客亦散了。洪太太与丈夫上了船,先发制人的道:“唉,好端端的,又闹出事来。”

洪让皱眉道:“观颐怎地掉下水了?她人呢?”

洪太太脸色难看的道:“别提了,窦家才做官,规矩礼仪狗屁不通,也有女眷落水,叫男人去救的?她倒是窦家一个妾救上来的,可狼狈样儿给窦家男仆看个正着。她本就体弱,捞上来只余半口气,我看着就不好了,不敢挪动。就搁窦家吧。你要什么美人没有,纵不如她,亦有她七八分模样。依我说,还是姑父赐的胡姬更好看些,你偏挂念她跟什么似的。”

洪让道:“不好跟表嫂交代。”

洪太太啐了丈夫一口:“有甚不好交代的?她自己贪玩,怪到谁头上去?这么些年来,我有亏待她半分?你没收房的时候,在家当小姐养着。你收用了,也是穿金戴银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冬日里落水一病死了,我们又不是神仙,还能有仙丹救她回来不成?依我说仁至义尽,写封信去京里分说一二就是了!”

洪让深深看了妻子一眼,知她小心眼发作,只事已至此,不好为了个官奴与发妻争执。想妻子素日不很捻酸,也便罢了。只道:“若真是要死了便罢,若能救回来,你着人处置了。她在我们家这么多年,多少知道些事。你让她落窦家手里,不是拿着把柄往程绍手中递?”

洪太太猛的一惊,方知自己做的不妥!登时急的后背直冒冷汗,恨不能掉头回去抓人。

说话间就到了码头,正欲下船,一艘快船赶了来,急急的冲洪让磕了个头,道:“给同知老爷请安,奴才是窦家的,我们太太打发奴才来告诉老爷,方才救上来的姨奶奶突的晕死过去,没救过来。都是我们家照应不周,请老爷恕罪!”

洪让忙问了一句:“这又是怎么说?不是说烤上火了么?”

那人哭丧着脸道:“不知怎地,烧着烧着就抽起羊癫疯来,跟着也不知怎地就晕死过去。老爷,这……这……”说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都是我们的不是,明日清早太爷亲去府上磕头赔罪,请老爷饶过我们吧。”

洪让笑着将人扶起:“你说的什么话?回去告诉你家太爷,不过是个奴婢,又是自家落水,哪里怪的你们来?是我给你们家添麻烦了才是。只她是官奴,还得记上一笔,明日我使个仵作去瞧瞧,勾了此事罢。”

第33章 观颐

众诰命退去,管平波命人把美人带回她屋里, 忙对肖金桃道:“妈妈, 速去找个死尸来, 我们行个桃代李僵之计!”

肖金桃道:“你留下她做什么?洪家妻妾,叫她们斗去!”

窦向东却大踏步进来,大笑道:“小霸王, 你把洪家的妾留下了?”

管平波点头道:“嗯呐!”

窦向东又是一阵笑:“干的漂亮!”

众人都纳闷,肖金桃问:“留下她有什么好处?”

窦向东环视一圈, 挥退仆从, 只余自家人时才道:“我们先上的程知州的船,一直与洪让不对付, 却是不知他们不对付的根子。巴州距京城千里之遥, 京城什么景况两眼一抹黑。程家洪家皆为世家大族,里头多少弯弯绕绕是我们不知道的?便是那个妾什么都不知, 既在大家子里活过, 便知世家规矩。如今我们做了官,一应礼仪应该立起来才是, 不然岂不叫人笑话?”

管平波道:“我没想的如此长远。洪家在咱们家下手, 不知有无内情, 须得留下个人来问话。倘或只是妻妾之争,我们家又不缺口饭;倘或有别的计谋,就是赚了。哪知我一说, 洪太太当即应下, 看来我是赌输了。”

窦向东笑道:“你做的好, 有备无患方是我们家的行事。不过一些布料粮食,待她缓过来问过话,没什么就赏你做丫头使唤好了。横竖家里做了官要添奴婢,什么人不是买,平白得了一个,不亏的。”

肖金桃方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很是,明蕙,你赶紧去找个尸首。再去找个熟惯的梳头娘子,叫她对着窦家的妾的模样,给尸首画两笔,妆的像人才好。”

管平波想了想道:“我觉着今日的美人定会画画,叫她自己画,岂不是更像?另,美人是个跛子,要做的手脚多呢。”

窦向东见管平波机敏,真是爱的不行,他要养个这般孙女,定不放出家门,留在家里坐产招夫。如今做的是次子的妾,总觉得心中不安。妻妾如天壤,说的不止是地位,更有担当。死了男人,妾连百日都无需守,何况这般没有婚书的妾。可若是此刻就抬举她,怀望的脸上又不好看。想了一想,且先叫练竹哄着她吧。实在不行,令她改姓了窦,当做女儿招郎上门,做旁支使唤也是好的。总不叫她离了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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