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68)

仵作支支吾吾的道:“怕是冻死的吧!”装裹的严严实实,他还能验尸不成?除了刑囚,不是查案,哪个家里死了人愿叫人碰尸体的,度量着近来的天气,又听闻昨日落过水,就随便胡诌了个由头哄人。不过一个官奴婢,死了就死了,管她怎么死的!有什么要紧。

婆子看了半日,有些拿不准,便道:“既如此,我且带回家去安葬吧。”

陆观颐呼吸一滞。

却听肖金桃阴阳怪气的道:“怎么?贵府上还怀疑我们弄死了她不成?”

婆子忙陪笑道:“老太太说哪里话?我们感谢都来不及。”

肖金桃冷笑:“昨日我媳妇救人,你们家丫头还赖我媳妇呢。”

婆子道:“都是那奴婢不省事,胡乱攀咬,府上奶奶委屈了,我们太太心里过不得,特特叫我今日再来同奶奶告个罪哩。”

肖金桃脸色微缓,语气依旧不大好:“你们亲眼见的,人,我没有慢待。她昨日自家落水,没活过命来,仵作也瞧了,与我们无干。依我说,不如就地入土为安吧。”

婆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两家子不对付,窦家怕她们拿走尸首,掉头咬上一口也是有的。她们来人不多,窦家又是地头蛇,为着个自家淹死的奴婢大闹,恐难交代。婆子心中也是憋气,不知自家老爷太太怎地就软了!平素里跟程知州对上,没事且要掀起三分浪,如今孔家的三爷做了驸马,他们倒缩脖子了!千叮万嘱叫别闹出事,千万客气些,真是奇了怪哉!

婆子百思不得其解,窦家又不肯放尸首,只得带着仵作走了。才行到码头,张明蕙追了出来,死活一人塞了个红包,对婆子陪笑道:“好嫂嫂,昨日我们真没做什么,实她发起羊癫疯,我们不知如何应对,才……咳……那个……劳嫂嫂家去美言几句,若贵府老爷不嫌弃,我们家很有几个貌美的丫头,过几日陪送过去如何?”

婆子眼中精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明蕙道:“大太太,您别含糊着,到底与我们说句实在话,我们家也不好意思为着个奴婢计较,只这个奴婢与我们老爷有些个瓜蔓亲,我们出来一趟,回去得有个交代不是?”

张明蕙笑的极尴尬:“那个,贵府姨奶奶,生的貌美了些……红颜薄命也是有的。”

婆子自是知道陆观颐有多勾人,了然一笑,八卦道:“哪个爷们瞧上了?”

张明蕙又塞了一个红包,摆手道:“您老别问了,我不好说的。请嫂子万万口下超生,我们记你一辈子的情。”

婆子掂量着两个荷包,有十来两重,想起八成是窦家爷们争风吃醋,错失了手。恐怕死的有痕迹,才上了那般厚的脂粉。婆子本是洪太太的心腹,从来视陆观颐为眼中钉肉中刺,能治死她,又能得银子,皆大欢喜。心中转了几个念头,说了些要紧话,吓的张明蕙拔了个金戒指,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目送洪家婆子离去,张明蕙冷笑:“真蠢材!”扭头往正屋走去。“陆观颐”已抬出去下葬,正屋内一家子人在吃茶。张明蕙回到屋中就道:“骗走了,眼皮子忒浅,几十两便眉开眼笑。咱们与洪家不相干,恐怕洪家亦不拿我们放在眼里,此事可揭过了。”

窦向东点点头,呷了口茶,问立在管平波身后的陆观颐道:“你腿脚不便,坐吧。”

陆观颐福了福身,规规矩矩的道:“谢老太爷怜悯,奴婢不敢。”

窦向东露出一抹笑:“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同。”

肖金桃笑道:“如今家里改了口,我竟有些不惯。”

窦宏朗道:“妈妈过两日就惯了。”说着瞥了陆观颐一眼,心中扼腕!早知有如此品貌,昨夜不该张嘴答应。小霸王真是太精了!叫她扣住,只怕家里妯娌皆要谢她呢!

窦向东无甚废话,单刀直入的问:“陆姑娘,你可知程知州与洪同知到底哪处不合?若说是我们家茶叶闹的,也没有卜一来就对上的理。洪同知出身大家,不至于连先来后到这点子官场礼仪都不懂吧?”

陆观颐想要活命,就得有用。装裹“她”的衣裳首饰就值上百两,消息不值钱,就该死了。理了理思绪,缓缓道:“老太爷知道端悫公主么?”

窦向东皱眉:“听说过,公主怎么了?”男人家的事,跟公主有什么相干?

陆观颐道:“当今有些似贵府,只见儿子不见女儿。独有端悫公主,乃淑妃39岁上得的,圣上爱若珍宝,三岁便有了封号。一个公主原与朝政无干,却是有一兄长,乃当今九皇子,得封晋王,兄妹两个都极得宠爱。”陆观颐笑了笑,接着道,“程知州之女,为太子良娣。洪同知的表侄,娶的却是端悫公主。如何不打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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