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821)

淮阳战事不利, 窦宏朗心急如焚,自然是要来做个样子的。管平波无可无不可的通知下去, 战兵接着登船, 将官们则排好队迎接皇帝。待到战兵们差不多都上了船,窦宏朗的仪仗方才缓缓行来。众人于江边跪迎, 唯有管平波并身着甲胄不便跪礼的将领们, 立在最前。

窦宏朗踏下御辇,疾步上前搀起躬身抱拳的孔彰, 笑道:“孔将军不必多礼。此番有劳你出征,我在京中等你捷报。”

同来的户部侍郎钱选笑道:“孔将军身经百战, 名扬九州,必能凯旋而归,圣上且放心吧。”

孔彰瞥了钱选一眼,发现挺眼熟,大概之前在陈朝的朝堂上见过。对于陈朝那帮文臣,孔彰只有讨厌与非常讨厌两种。这等捧杀的手段,他见的多了,都不稀罕的搭理。横竖楚朝已是秋后的蚂蚱,这些陈朝旧臣更是前途无亮,何必与他们计较。

管平波却是不喜这等在出征前阴阳怪气的人,淡淡的道:“我代孔将军多谢钱侍郎的赞誉了。说来钱侍郎乃前朝进士,必定文采飞扬。既如此,你就随孔将军出征,替我们那赳赳武夫的孔将军写写战报,好叫圣上与我随时知道前线情形吧。”

钱选登时呆住。

管平波挑眉:“怎么?钱侍郎不愿意辛苦跑趟腿?”

窦宏朗解围道:“写战报的人有的是,钱侍郎我还要使呢。”

管平波道:“战场凶险,旁人可没有钱侍郎了解孔将军,几个炮弹飞来,吓都吓死了,还写甚战报?唯有钱侍郎这等深知孔将军勇猛之人,方能在战场上谈笑风生,是也不是?”

钱选额上冒出冷汗,他新近讨了窦宏朗的欢喜,在朝堂上得了些脸面。知道窦宏朗忌惮孔彰,先行埋个钉子,日后才好借机说事。不曾想管平波全不按套路出牌,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窦宏朗提拔钱选,乃因林望舒近来态度不明,吴凤仪跟着沉默,未避免二者在要紧时候装死,启用的备用人才。文臣那套机锋,窦宏朗登基后立刻无师自通。听得钱选唱高调,先暗自翻了个白眼,总算知道陈朝到底怎么完的了。窦宏朗自家是水匪出身,他自己懒的不肯习武,可心里天然是亲近武将的。见钱选挖坑埋孔彰,当下就很是不喜。再则,做皇帝玩的就是平衡。文臣武将无法形成制约,他如何混的下去?但也不能真让管平波把人丢去战场,只得道:“钱侍郎有要务在身,确实不相宜。”

管平波面无表情的道:“国家大事在祀与戎,什么事比出征更要紧?说来我听听?”不待窦宏朗争辩,直接插刀道,“辎重粮草我已备好,不劳圣上操心,税赋业已入库,不知朝上还有甚要事,能劳动到户部侍郎。”

钱选的冷汗唰唰的落,心中万分后悔不该多那句嘴,这皇后当真是半点道理都不讲。

皇后就想把江南给咔咔土改了,完全没有跟豪强们妥协的心思,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何况即便是走历史的老路,做传统的帝王,打狗不看主人、没眼色的货都该打死。

尴尬的气氛下,孔彰微微翘起了嘴角。管平波的护短,很好的取悦了他。这才是武将该有的风范。

帝后二人僵持不下,钱选竟是冷静了下来。窦宏朗没说话,实在是当着众人下不来台,心里八成是不愿为了他跟管平波死磕,何况真的磕不过。巴州悍妇能当众撒泼,窦宏朗能么?到那时少不得又要丢回脸,帐还不是得记在他头上?罢了,事是他惹的,他自家担了,省的连累旁人。于是定了定神,冲管平波行礼道:“娘娘看重臣,臣感激不尽。必在阵前兢兢业业写好战报,不负娘娘提携之恩。”

管平波不是个大度的娘娘,当即点头道:“那你上船吧。”

钱选闭上眼,再缓缓睁开,应了声:“是。”

虽是钱选自己做了台阶,到底按着管平波的心意走,窦宏朗微笑的表情下,掩盖的是浓浓的杀意。一次又一次的交锋失败,不停的削弱着他的威严。尤其在军中,若非还有亲舅舅肖铁英与铁杆李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林望舒出声化解窘迫,只听他道:“吉时到,请孔将军出发。”

孔彰再次对帝后行礼,后退几步,转身踏上了大船。

大船缓缓开动,窦宏朗直到船队远去,才回头问管平波:“娘娘随我回宫否?”

管平波笑着摇头:“粮草兵器转运非小事,我且在营中预备妥当,再回宫过年。”

窦宏朗没再废话,抬脚上了御辇,起驾回宫。三十二人抬着的御辇没有丝毫晃动。帘子隔绝着外头的视线,让窦宏朗不必顾及皇帝的姿态,轻松的歪在垫子上。距离宫墙越近,他的嘴角越是忍不住向上扬起。陆观颐重病,秘而不宣,可她身为镇抚部长,久不见人影,如何瞒的住?而孔彰出征淮阳、甘临身处黔安战场,皆是鞭长莫及。那么,只要拿下了管平波,虎贲军登时会陷入群龙无首。当年他的老父,数次想扑杀管平波,奈何因她与谭元洲互为犄角,难以动弹。现谭元洲死透了,正是他实现父亲遗愿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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