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921)

浩瀚如烟的数据,哪些要列上?哪些要对比?哪些要强调?皆是学问。为着这份奏章,侯玉凤足足熬了大半个月,人都熬瘦了好几斤,再交由会画画的下属,细细描边上色,方才敢呈到管平波面前。很显然,奏章取。悦了管平波。至于颜色用的太奢侈这等批评实属细枝末节,将来改了便是,至少她是头一个如此用心画图之人,管平波定然能记住她的能干。

管平波把奏章递给孔彰,状似无意的问:“大都督看过了么?”

正在暗自得意的侯玉凤,冷汗唰的就下来了。按理,她归孔彰管辖,折子该先递向都督府的。然,后勤往日皆是管平波直接过问,她竟是兴奋之下,把都督府给忘了,可如何是好?

孔彰倒不甚在意次序,他在意的是看完折子后的事。管平波命统计后勤收益,乃是因为虎贲军后勤部经过多年的发展,通过技术革新、产线优化、物流整体调度等手段,基本垄断了辖区各郡的衣食住行,并通过李恩会与源赫,疯狂的席卷着炎朝的民间财富。才有了打起仗来,火炮不要钱似的嚣张气焰;也才有了玩命砸钱搞教育,弄死天下儒生不心疼的底气。

可是,随着财富变化的,不单只有研发、教育、战力的改进,还有人心。梁朝不允许土地交易,当兵退伍时获得的土地,对普通的战兵而言,已是喜出望外,然对军官、乃至朝中的文臣而言,却是远远不够的。这些人中龙凤们,岂肯过那守着三瓜两枣的俸禄、儿孙都要下地干活才能果腹的日子?先前各地都穷,吃饱饭是最大的追求。现如今,连老百姓都开始丢弃麻布穿棉布,各级官员的欲望自然水涨船高。

想要抑制住贪婪是不现实的。当年石竹收个麻线,尚能卷进几大高官,如今的虎贲军的体量,再不采取措施,后果不堪设想。故,管平波年前议定,将后勤部盈利核算出来,刨开次年的投入与诸如研发、烈士抚恤等拨款,剩下的纯利,按职级与当年表现进行分配。如此,就把所有的要紧人员,皆绑上了同一条战船。官员不得私自经商、土地不得私自转让,想要日子过的爽,唯有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同时,奖金能不能年年领,就看梁朝是否能一统天下、长治久安了。

此招甚是绝妙,既切断了官员与土地的联系,又不似宋朝时一味高薪养廉。俸禄是额定的,奖金却是浮动的。中枢的财政收入,直接与个人的腰包相关。各地想伸手的,虽难彻底杜绝,也不敢捞的太狠。毕竟差事有肥有瘦,肥差自然是各处来钱,苦差可就全指着这点奖金了。

而对孔彰而言,他最直接的权威体现,便在虎贲军的人事调度与奖金分配上。管平波是否真的放权给他,放到什么程度,亦在于此。譬如他分配奖金给下面部门时,管平波是什么态度?全部驳回,还是只稍微提点意见,略作调整?都彰显着他的权力区间。

管平波极重权力,却不是凡事亲力亲为之人。老老实实干活的,哪怕有点私心,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凡动了花花肠子,试图挑衅她的,那绝对是摁死全家不商量。孔彰默默理清了轻重,稍微打了打奖金分配的腹稿,便把折子递回给管平波,转头对侯玉凤道:“誊抄个副本给我。”

看表情没有生气,侯玉凤悄悄松了口气,应了声是。

管平波见孔彰看完了,便道:“虎贲军的奖金怎么发,大都督写个条陈。文臣这边,叫方阁老核算出结果,再报给我瞧。”

孔彰回道:“后日交给你。”

管平波点点头,又道:“宋时,太祖杯酒释兵权,赔给诸位将领的,便是许他们经商,因此埋下了弱宋之隐患。沉迷赚钱盈利的军队,其糜烂程度可想而知。我未登基前,虎贲军的战兵与后勤是完全分开的。如今建立了梁朝,供销社更不该再放在军中,以免削弱士气。你们二人且细细商议,看怎生把后勤剥离。军队要纯洁,少量的军屯以及军屯产出的贩卖是可以的,再多,就真的影响战力了。”

听得此话,孔彰忍不住暗骂了句王八蛋!他这个大都督之所以潇洒,正是有兵且有钱。农税素来寒碜,收上来的税,发回去兴修水利都未必够使。朝堂文臣的俸禄,全指着后勤部的收益。满朝堂没有一个敢跟他呲牙的,并非因为他的儿子姓管,恰恰是他手里有钱。就知道管平波那禽兽无时无刻都在想均衡,不会让他爽太久。糟心的看了眼宝座上的帝王,牙疼的道:“陛下想将供销社放到何处?”

管平波想了想道:“户部吧。”

侯玉凤简直眼前一黑,没有供销社的后勤部,还叫后勤部么?没钱还当什么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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