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940)

凭借几十年积累,做到帝王,尽管没有一统南北,伊德尔也自觉满意了。那个位置,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世间事,尽人事听天命耳。

子孙都跟着新的单于离开了京城,连带不省心的几个小儿子,也跟着大哥走了。宫廷里显得异常的寂静,伊德尔的心似乎也跟着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守城,没什么好指挥的。京城高达三丈的实心砖墙,只要守军不怂,三五个月不成问题。到那时,布日古德早回了草原,管平波又能奈他何?

伊德尔含笑望向南边,来去如风的骑兵,将成为你终身的梦魇。你想要四海之内,率土归心,做梦!

三月初九,孔彰部于京城东南弃舟登岸,向京城进发,次日午时,行至京郊。

伊德尔站在城墙上,极目远眺,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虎贲军。战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宛如长蛇游走,步伐丝毫不乱。行军时,无人喧闹交谈,哪怕站在极远处,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惊胆战的肃穆威严。

“这便是……闻名天下的虎贲军么?”

弓弩架在了城墙上,火药搬到了大炮边。西行的布日古德,靠的是草原千年传承的骑兵,不必太多辎重,因此库存的火药皆留于京中。火炮洗地,不止虎贲军有。

姜老德战战兢兢的调试着火炮,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然而恐惧之外,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麻木。他的灵魂甚至超脱于世外,仅仅想知道,京城能守多久。好像得到了答案,便可以立马去死,了无遗憾。回忆的片段划过脑海,饥寒交迫的童年;心无旁骛的少年;沉浸研发的青年;以及……叛逃后跌宕起伏的……中年。一辈子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长。横竖走到绝路的自己,再无希望,所以只剩诡异的麻木。

伊德尔拒绝了守卫请他回宫的提议,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虎贲军列阵。主账升起,鲜艳的虎头旗插在了最高处。虎贲军只有番号,没有将旗。五彩斑斓的旗帜,是纷繁复杂的战场上最为清晰明了的指令。明旗鼓、明笛号。伊德尔至今无法想象,虎贲军为何能执行如此眼花缭乱的指挥。从梁朝搜集来的密集的情报中,遍寻不见答案,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一个时辰后,虎贲军各就各位。几万人的调度,游刃有余到赏心悦目的程度。伊德尔想,如果站在他这个位置的是管平波,将是何等的踌躇满志得意洋洋?

天鹅声响,几万人同时大喝:“虎!”

姜老德的手一抖,器械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叮的脆响。

孔彰大马金刀的坐在新搭建起来的指挥台上,平视着远方的城墙。

伊德尔缓缓的走在城墙上,与身后的将领们说着话:“拖上三个月,我们便投降。杀俘不祥,虎贲军不会赶尽杀绝。如若他们杀红了眼,你们只管把我抛出去,他们再不好计较。”

“圣上……”

伊德尔笑笑:“敌军将领是孔彰,他不会杀我的。”

将领们并不敢信此话,从来叛逃之人,比正经八百的敌军都要狠。孔彰真的会放过伊德尔么?他不惧怕梁朝皇帝的猜忌么?

伊德尔从容的接着道:“我们留足了粮草弓箭弹药,便是他孔彰战神下凡,也无计可施。”

谁料,话音未落,脚底轰的炸响!巨大的冲击力迫使得坚固的城墙剧烈的颤抖。伊德尔一个踉跄,惊惧的看向四周,什么……炸了?

爆炸接二连三的响,伊德尔双手撑着城墙,为什么?虎贲军明明没有开炮!

爆炸终于停歇,然而不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城墙塌了!!!”

心不在焉的拧着螺丝的姜老德脑子嗡了一下,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撞在了炮管上,当场气绝身亡。

硝烟散尽,京城城墙宽阔的豁口展现在了虎贲军眼前。孔彰一个手势,各营红旗齐刷刷的指向前方,同时点鼓敲响,旗队长与队长朗声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五二三四。”

点鼓的咚声再次与旗队长的换气后的第一声口号重叠,队员跟着伍长、伍长跟着队长、队长跟着旗队长,这便是虎贲军最基础、也是战场上最见真章的指挥体系。

三万人、整整五百步,依然保持阵型不乱的虎贲军,唯有雷霆之势可形容。炎朝战兵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忍不住往后退。

“跑啊!!!”不知道谁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溃散不过转瞬间。炎朝战兵慌不择路的奔跑,他们有些撞在了一起,撞的鼻歪眼斜;有些跌倒在了地上,被踩的头破血流;有得被挤到了墙角,被活活压到骨断筋折。亲兵用尽全力方护送着伊德尔上了箭楼,避开了踩踏。伊德尔狼狈的立在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好似打翻了染料铺的京城。浑浊的眼溢出了眼泪,纵然精锐皆跟着布日古德突围,何曾想,孔彰破城,仅需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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