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1005)

有了去年这样惨痛的教训,今年墨燃是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所幸,今年的日子算下来,师尊生辰当天,他是比较正常的那个意识主掌躯体,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虽然在他随缘分享的踏仙君记忆里,看到了今年踏仙君依旧想提早为师尊准备些贺礼,但踏仙君本性无法在当日出现,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这大概只是因为他去年受了冷遇,生怕今年墨宗师的排面压过自己,所以想要争宠而已。

争就争吧。

墨宗师老神在在地想,每个人最难战胜的对手都是自己,他无所畏惧。

而且说句实话,他其实也很想看看,今年究竟是哪种状态下的自己准备的贺礼,最能讨得师尊的首肯与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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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贺礼?”

死生之巅掌门卧房内,薛蒙颇为意外地瞪视着悄然来访的墨燃。后者正坐在黄花梨罗锅枨梅花方桌前,摆弄着面前的茶盏,笑道:“是啊,你觉得送什么东西,最能教人感到满意?”

“你要送给谁?”

“一个亲密的人。”

由于楚晚宁为人清冷,以前从不在死生之巅过生日,他也并不会和弟子说起自己的生辰是几月初几。后来楚晚宁和墨燃归隐了,墨燃几番不依不饶地缠着他,他才终于遂了墨燃的心意松了口,不过也要求墨燃不必将此事告知旁人,尤其薛蒙这些晚辈。

所以薛蒙自然想不到是他。

但思量一圈,又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值得墨燃这样劳心思量的送礼对象。薛蒙想着想着,忽然想到自己的诞日就快近了,啊,莫非——

薛蒙一怔,随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注视着墨燃的眼神一下子就和煦了。

墨燃:“???”

薛蒙轻咳两声,虽然心中喜悦,但维持着自己掌门的高冷与矜持,淡淡然道:“寿诞一事,心意到了就好,礼并非是最重要的。”

墨燃道:“还是要送一些的,那人与我关系非同一般。不但要送,还要送最好的。”

“那怎么好意思。我也不缺什么物件——”

墨燃微怔:“什么?”

“咳!我是说,人家也并不一定缺什么物件。”

“他缺不缺是一回事,我送不送那是另一回事。”

薛蒙心中更是莺飞草长,暗道墨燃如今真是上路,竟如此的兄友弟恭这般体贴,实在叫人感动。他花了好大的定力绷住脸,佯作镇定,沉吟道:“……既是如此,那……容我想一想。”

“好。”

“江东堂新出的那一套金银丝缀翠羽软甲如何?”

“……”

那套衣服金光闪闪溢彩流光贵气逼人宛如孔雀开屏,楚晚宁上身效果则不敢想象。墨燃沉默片刻,斟酌一番,委婉地对薛蒙道:“倒是适合你。”并不适合他。

薛蒙喜道:“那就定了,就这个吧。”

“……再想想吧。”墨燃不忍打击他的品味,含蓄道,“江东堂的服饰虽好,但非珍品,帮我想个更珍贵的?”

薛蒙倏然睁圆了眼睛,磕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

“咳……我是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用如此破费。”

“生辰一年一次,不必省钱。”

薛蒙简直心潮澎湃,他低下头忍了一会儿,抬手用力拍了拍墨燃的肩:“什么也别说了,哥,我会记住你今天这番话的。”

墨燃:“……???”

墨燃披着斗篷从死生之巅离去的时候,仍然没有从薛蒙那边获得任何的灵感。

相反的,他还觉得薛蒙今日十分之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反常,动不动就流露出喜悦、激动、感慨之类的心情。虽然极力克制着,但其实效果甚微。

是不是当掌门太累了……

要不要写封信提醒一下贪狼长老,及时去给薛蒙把一把脉,别有病给耽搁了,薛蒙真是太不容易了,唉。

接下来一段时日,墨燃又暗访修真界各处名楼名铺,阅遍了奇珍异宝。不是说那些宝物不好,只是他觉得它们或是太俗,或是太艳,或是太过普通,敌不过他那一颗爱意隆盛的心。他想把自己的所有情谊都化作有形,献于楚晚宁眼前,但他不知道什么才装载得下他的深情。他心里有一汪海,可红尘中只有勺盛。

世上怎么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装的进他想赠与楚晚宁的人间?

他急得有些神思不属。

他甚至设法从黑市上搞来了一本《修真名士礼单》,卖书的小侏儒吹嘘说这本书上详实记载了近三十年间修真界各有头有脸的人物互相馈赠礼物的单子。

不管书贩子有没有在吹牛,墨燃信了,他捧着这书钻研良久。

“南宫驷曾赠叶忘昔手帕一方,边角绣‘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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