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18)

深吸一口气,墨燃道:“无话可辩。”

戒律长老又按规矩,问下面的众弟子:“若有对判决不服,或令有陈词者,可于此时一叙。”

下面的一众弟子都开始踌躇犹豫,面面相觑。

他们谁都没有料到,玉衡长老楚晚宁居然真的能把自己徒弟送上善恶台,当众惩戒。

这事儿说好听了,叫铁面无私,说难听了,叫冷血魔头。

冷血魔头楚晚宁淡淡地支着下巴,坐在位置上,忽然有人用扩音术喊道:“玉衡长老,弟子愿为替墨师弟求情。”

“……求情?”

那弟子显然觉得墨燃是尊主的亲侄子,哪怕现在犯了错,以后的前途依然还会是光明一片,于是决意要趁机讨好墨燃。他开始胡说八道:“墨师弟虽有过错,但他平日里友爱同门,帮助弱小,请长老看在他本质非恶的份上,从宽处理!”

打算讨好墨师弟的显然不止一个。

渐渐的,替墨燃说话的人多了起来,理由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连墨燃自己听的都尴尬——他什么时候“赤子之心,胸怀天下”过了?这开的是惩戒会,不是表彰会吧?

“玉衡长老,墨师弟曾经替我除魔卫道,斩杀棘手凶兽,我愿替墨师弟请功,功过相抵,望长老减刑!”

“玉衡长老,墨师弟曾在我走火入魔时,帮我疏解心魔,我相信墨师弟这次犯错,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长老减轻对师弟的责罚!”

“玉衡长老,墨师弟曾赐我灵丹妙药,救我母亲,他本是仁善之人,还请长老轻罚!”

最后一个人的说辞被前一个抢了,一时无话可编,眼见着楚晚宁清寒的眼眸扫过来,急中生智口不择言道:“玉衡长老,墨师弟曾助我双修——”

“噗。”有人憋不住笑喷了。

那弟子顿时面红耳赤,讪讪退了下去。

“玉衡,息怒、息怒……”戒律长老见状不妙,忙在旁边劝他。

楚晚宁森冷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什么名字?谁的徒弟?”

戒律略微犹豫,而后硬着头皮轻声道:“小徒耀敛。”

楚晚宁挑了挑眉:“你的徒弟?要脸?”

戒律长老不免尴尬,红着老脸岔话题:“他唱吟还是不错的,收来祭祀时帮得上忙。”

楚晚宁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懒得和这不要脸的戒律长老废话了。

死生之巅上下数千人,出十几个狗腿,很正常。

墨燃看那几位兄台言之凿凿的样子,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厉害厉害,原来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不止自己,咱这门派内人才济济啊。

被念了无数遍“玉衡长老请开恩”的楚晚宁,终于朝众弟子发话了。

“替墨微雨求情?”他顿了顿,说道,“可以,你们都上来。”

那些人不明其臼,战战兢兢地上去了。

楚晚宁掌中金光闪过,天问听命而出,嗖的一声将那十几个人捆作一团,牢牢绑在原处。

又来!!

墨燃都快绝望了,他看到天问就腿软,真不知道楚晚宁是哪儿搞来的这么变态的武器,得亏他上辈子不曾娶亲,谁家姑娘许给他,不活生生被抽死,也要活生生被问死了。

楚晚宁眼神中颇有嘲讽,他问其中一个人:“墨燃曾经帮你除魔卫道?”

那弟子哪里抗得住天问的折磨,立刻嚎道:“没有!没有!”

又问另一个:“墨燃助你摆脱走火入魔?”

“啊啊!!不曾!不曾!”

“墨燃赐你灵丹妙药?”

“啊——!救命!不不不!我编的!是我编的!”

楚晚宁松了绑,但随即扬手狠狠一挥,噼里啪啦火光四溅,天问猛然甩出,照着那几个说谎的弟子背上狠抽过去。

刹那间惨叫连连,鲜血飞溅。

楚晚宁拧着剑眉,怒道:“喊什么?给我跪下!戒律使!”

“在。”

“给我罚!”

“是!”

结果那些人非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每个人因为触犯诓骗节律,各自被打了十棍,外加玉衡长老法外附赠的狠狠一柳藤。

入夜后,墨燃趴在床上,虽然已经上过了药,但背后全是交错的累累伤痕,连翻身都做不到,痛的泪眼汪汪,直吸鼻子。

他生的可爱,如此呜咽蜷缩的模样就像一只挨打了的毛绒猫崽子,可惜他想的内容却实在不像个崽子该有的。

他揪着被褥,咬着床单,幻想这就是楚晚宁那孙子,他咬!踹!踢!撕扯!

唯一的安慰是师昧端了亲自做的抄手来探望他,被那双温柔怜惜的眼睛凝视着,墨燃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才不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喜欢谁,就爱跟谁撒娇。

“这么痛啊?你还起不起得起来身?”师昧坐在他床边直叹气,“师尊他……他下手也太狠了些。瞧把你打的……有几处伤口,血到现在都没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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